“我雖未明白原委,卻也知一飲一啄,皆講究證據,何況将此事鬧大,你能得什麼善名?”
姬九叙笑了笑,“你大可将你們知道的内情講出來,柳無憂可有婚配,我師姐與他如何相識,你從何得知柳無憂心悅我師姐,隻要你說出來,我可代我師姐賠罪。”
女修面色變幻,可她很快發現,原本猜忌照霜的修士們都在看着她們。
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同一個意思:快說啊,我們想聽!
可她如何能說?
姬九叙的提問看似客氣,卻句句直指一件事:柳無憂的确心悅照霜。
她簡直不敢想這些消息傳到柳無憂耳朵裡,他會怎麼看待她?亂嚼舌頭?無中生有?
女修氣憤道:“我何曾說過無憂看上她?我隻是提醒她注意分寸。”
姬九叙仍然含笑,耐心聽完後,淡淡道:“思慕柳無憂者多矣,看來這位師姐也是其中之一,不能免俗,你當真要随我師尊下去的話,倒不會一無所獲,至少你能學會跳舞,”
說完他轉身,推着封無疆朝外走。
這又是幾句很難回答的話,下去了就等于承認她愛慕柳無憂,這如何能行?總不能真的當着所有修士的面跳舞吧?
“算了,我不與你們置氣,你們放了我。”常玉不情不願地發誓,銀牙緊咬,“我常玉會将今日之事銘記在心。”
姬九叙含笑還禮,“多謝。”
“老娘瞎了眼才去救男人。”照霜将長刀放在按在桌上。
“你,之前有沒有招惹過姑娘家?”她指向門口。
姬九叙推着封無疆,最後才進來,一時分不清照霜指的是誰,“我嗎?”
是了,應該是他,姬九叙微微搖頭,“不曾有過,皇城的人死了很多,便是見過我,也不一定還在。”
照霜這才不多理會他,親昵地靠在姜眠昙肩膀,“師尊~您還穿着這身狐裘呀?我給您做了新的,試試看。”
姜山寶手裡捏着一把丹藥,在喂阿鳳,旁邊山魈湊過來,他就分了山魈一點。
師門難得重聚,姬九叙略顯尴尬地站在原地,索性去推封無疆。
幾根傀儡絲纏繞在輪毂上,封無疆轉了個彎,自行入座。
“你二師兄修行傀儡術,也懂不少巧妙機關,這點事難不倒他。”燕京道。
姬九叙随着燕京入座,他坐在姜眠昙對面,瞧見姜眠昙解了狐裘便移開視線。
照霜取來一件新的狐裘,仍舊是素白,下裙又繡了玉蘭纏枝紋,“想不到吧,我還會做精細活呢,師尊這次出關,不如随我一起吧,整個師門,隻有我會做飯哦。”
姜山寶抱着舊的狐裘,不甚服氣,“可我有銀子啊,師尊想吃什麼我都可以買,我還會煉丹。”
姜眠昙看着兩個徒弟打鬧,聲音清淺,“你們五師弟廚藝尚可,他如今修為不夠,我得跟着。”
兩道視線緊緊盯上姬九叙。
姬九叙沒動過筷子,剛剛端起茶碗,見狀又放下,“師兄,師姐。”
“築基巅峰?”照霜一眼看穿他的修為,下巴微擡,“會布陣嗎?奇門學會了沒?”
“哈,真弱。”姜山寶問道:“學過煉丹嗎?看你一表人才,總該有個糊口的手藝吧?”
燕京擡手,在姜山寶腦袋上敲了一記。
“嗚嗚嗚大師兄我不是故意嘲諷你的。”姜山寶滑跪。
姬九叙坦然接受他們的打量,“剛剛學會打鐵功。”
“啥功?沒聽過?”照霜疑惑。
“打鐵的?粗魯。”姜山寶憋笑。
姜眠昙放下茶碗,清脆一聲響,“我會傳他心經,在他心經大成之前,我會一直跟着他。”
姬九叙想起那門最是無用的心經,似乎隻有加快真氣運轉速度的功效,他幼時練過,之後便擱置一旁,一心練劍。
原來師尊隻教了他一人嗎?
“師尊,他就是你要找的,親傳弟子嗎?”粗粝低沉的聲音響起,封無疆的手捏緊輪椅扶手,像是打算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