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松珉提議去看電影,是一部文藝老電影的重映,李慕很少看文藝片,在家時偶爾會看看動漫,但他害怕掃了陳松珉的性子,點了頭同意。
電影講述的是一位男人在時代洪流交接處,随着時代動蕩不安,到處飄蕩,無人問津,看到中間女主和男主交心的那段,李慕竟然看哭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他四處流浪,無人關心,無人在乎。
他好羨慕男主遇到了愛他的女主,一直不離不棄,未曾離開。
“李慕...”陳松珉遞上紙巾。
“對不起,我淚點有點低。”李慕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看着陳松珉。
陳松珉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始終沒有為李慕抹去眼淚。
電影結束後,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夏日的六點鐘,剛剛是落日要下去的階段。
一片極光的明霞餘晖染紅了天空,落日的光芒為二人身上渡上一層金,他們散步于樹林小路。
李慕以為他們會就此分開,一天相處下來,李慕覺得陳松珉很好,好到他覺得像場夢般。
陳松珉處處遷就他,不會對他露出煩躁的表情,總是歡笑和溫柔。
這樣的人真的會喜歡他嗎?
李慕心裡自言自問。
“李慕。”陳松珉忽的出聲,叫住了走在前面出神的李慕。
李慕轉過身,本能的洋溢起笑容:“怎麼了?”
陳松珉抿了一口下唇,還是說出了口:
“能陪我去酒吧喝一杯嗎?其實我近來因為工作的原因,心情不好。”
眼裡滿是期待。
李慕面對這樣的陳松珉怎麼可能拒絕,這一天下來都是陳松珉一直為他提供情緒價值,他當然樂意為陳松珉提供情緒價值。
“好,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告訴我。”李慕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真摯地看着陳松珉。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陳松珉沒有像以往露出笑容,相反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抑郁。
夜晚的酒吧讓人紙醉金迷,陌生的人們坐在一起,半小時不熟的人輕而易舉借着遊戲的名稱相擁激吻,歌手富有感染力的歌聲,倒是為這快餐式的愛情渲染上浪漫的色彩。
“小許,過來。”白庭軒對着一旁站着的男孩勾勾手。
被稱為小許的男孩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大步走到白庭軒跟前。
坐在沙發裡面的周澤逸掃視着男孩。
“去,坐到周少身邊。”白庭軒吩咐小許。
小許詫異地看向白庭軒口中所說的周少,頓了一下還是坐到周澤逸身邊,拿起酒杯遞到周澤逸眼前,打着單子說:
“周少喝酒。”
周澤逸接過酒喝了一口,當一股玫瑰味的信息素飄到他鼻尖時,他臉上顯露不适。
Omega的信息素。
看來他還是對這東西過敏。
“你走吧。”周澤逸放下酒杯對小許說。
“啊?”白庭軒和小許同時出聲。
白庭軒緩過神,又看了周澤逸一眼,還是對着小許揮了揮手:“你走吧。”
“那今天的錢...”小許紅着臉問。
“一分不會少你。”白庭軒大聲喊了句。
小許笑逐顔開,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謝謝老闆!”
快步離開了包間。
“不是你丫的耍我玩呢,人都來了,你給我來這一套?!我的面子不是面子?”白庭軒氣得不行。
“我的錯,今晚我為白少爺買單。”周澤逸淺淺一笑,舉杯一飲。
“不是,澤逸,你不會真的陽痿吧?你和我說實話,我絕對不嘲笑你。”白庭軒認真問。
“我回頭去醫院查查。”周澤逸拍了拍白庭軒的肩。
“不是——你?服了。”白庭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想再跟周澤逸這人說話。
“對了,張家破産和張小少爺進監獄的事是不是你搞得?”白庭軒眼珠一亮,問。
“嗯。”周澤逸沒有隐瞞。
“你他媽的真狠,破産了不說,腿都打瘸眼也瞎了還不放過他。”白庭軒看着周澤逸臉上的笑意突然覺得滲人。
周澤逸這種人平時裡看着平和溫柔,笑臉相迎,實則觸犯到他的一點利益,就會将别人踩進泥土裡,不給絲毫喘息的空間,翻身的機會都會厄制在欲念裡。
“我從不招惹别人。”周澤逸碰了碰白庭軒手裡的杯子。
意思簡單明了。
是張家先越界,他隻不過是秉公處理。
“他不就是搶了你一個合作商,你周氏還缺一個合作商?”白庭軒覺得周澤逸真狠,小時候一起玩時也沒發現這人睚眦必報的性子。
“可以沒有,但不能損失。”周澤逸散漫不羁地為白庭軒續滿酒杯。
一擡頭,眸光一閃,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那人穿着不合身的短袖,一雙狗狗眼呆呆地看着周遭地一起,樸實的氣質在嘈雜的環境裡顯得格格不入。
李慕拉了拉陳松珉的衣服,靠近他的耳畔問:“松珉我們坐哪裡?”
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十分陌生。
“别怕,我們不在這裡,我們去包間。”陳松珉拉起李慕的手,給予安慰。
“可是包間會很貴吧?”李慕聲量壓低。
“沒事,不用你付錢。”陳松珉說這句話時語氣有點無力,他不想跟李慕的眼神對視。
他讨厭那樣的眼神。
凸顯他是如此惡毒的人。
“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李慕憤憤說。
“沒事,我是這家vip,價格很低的。”陳松珉說完這句話就拉着李慕走進人群,中間有位服務員為他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