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你半夜發什麼瘋?”
白庭軒一腳踹開房門,看着裡面一臉醉相的白陽,瘋狂地敲打着架子鼓,整棟别墅裡都是那樂器的聲音。
“賤狗而已,你以為我會在乎?”白陽壓根沒注意到進來的白庭軒,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言自語。
幾年不見這狗都敢忤逆他了。
敢叫他滾。
眼前浮現李慕為了躲他而拿刀的場景,心裡越想越氣,手裡的樂器直接摔到地上。
白庭軒上前一步,直接拽起白陽的領口,吼道:
“你要想發瘋滾出我家,大半夜在這抽什麼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失戀了!”
白陽聽到“失戀”這兩個字,身子顯然一僵,他一把推開白庭軒,聲音都冷靜下來:
“亂說什麼。”
白庭軒看着他這個沒出息的表弟,氣不打一處來,在外國時這人就總是給他闖禍,每次都要他來擦屁股,現在回國也不安生。
應該說這人從小到大都沒有安生過,偏偏他爺爺看他跟看一個寶一樣,什麼都順着這人的意願,養成了比他還纨绔的公子哥。
“那你這副樣子,跟被人甩了一樣。”白庭軒嘲諷。
“你他媽的才被甩!”白陽順手撿起身邊的東西朝白庭軒丢了過去。
白庭軒微微側過身躲了過去,歎了口氣盤腿在白陽身邊坐下:
“說吧,又有什麼事惹到你了?”
現在回國,白庭軒可不想讓這人再給他闖出什麼禍端,他也丢不起那個人,提前勸導一下,也省的等回來老爺子說他沒有盡到一個長輩的職責。
白陽這會兒清醒不少,看着表哥靠過來,掩下情緒:
“誰敢惹我。”
“也是,你小子不去惹别人就行了。”
“哥,如果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你會怎麼辦?”白陽問,他眸色黑的純粹,帶着戾氣。
白庭軒聽這話笑着回:“不是你這是被人綠了?”
“什麼綠不綠!”白陽自己都不知道聽到這話時他整個人都紅暈了:
“你會怎麼辦?”
整個人看起來氣急敗壞,白庭軒更加肯定白陽這是被人綠了。
白庭軒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我的東西除非自己讓出,不可能會出現被人搶走這種情節。”
“我說如果。”白陽真想給白庭軒來一拳。
“如果...那必然是搶回來,我的東西憑什麼讓給别人。”白庭軒擺擺手。
對,憑什麼。
憑什麼他跟李慕隻是分開六年,就讓别人捷足先登。
明明他是李慕的第一個主人,憑什麼現在這隻狗能背叛他。
像當初處理那個alpha一樣,除掉現在在beta身邊的那個人就好。
那樣李慕會恢複成孤單一人。
隻能依靠他。
到時候beta會賤兮兮的搖着尾巴來乞求他的原諒。
“哥,謝謝你,我知道這麼做了。”
白庭軒看着白陽那陰沉的表情說:
“你搶回你對象行,别給我整出人命,而且搶回不是單單指把人搶回來,你還要把人的心落在你身上,要不然搶回來也白費。”
白陽握了握拳,眼裡韫色過濃:“放心,身和心我都不會放過。”
“對了,你那什麼朋友今天來家裡找你了說什麼聚會的事,我也是納悶了,這年頭不能手機聯系嗎?非要過來找你。”白庭軒突然想起來這事。
“是不是姓黃?”白陽站起身來。
“好像是叫黃紹傑來着。”白庭軒想起今天一點規矩都沒有的alpha,頂着一頭黃毛,真是倒胃口。
白陽拿出手機,果然給他打了十幾個電話,倏地他想起來什麼:
“這狗還是要訓才行。”
白庭軒看着神經兮兮的白陽:“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
清晨,窗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不停拍打在窗沿之上,殘缺的影子映在那層模糊的迷霧之中。
李慕醒了,比平常醒的晚,這是這幾年他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他連夢都沒有做。
身後響起均勻的呼吸,腰間環着一雙手,緊緊相扣,他聞到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莫名的有股安全感。
他輕輕轉過身來,正面看着熟睡的那人,手膽怯地擡起,撫上那處斷眉,呢喃着:
“小周。”
他喊過這句後又喊了聲:
“澤逸。”
仔仔細細端詳着那人面貌,似乎這麼也看不夠。
“怎麼了?”
那人突然将李慕摟的地更近,他仍舊閉着眼,聲音像是春天早晨的霧,清冷帶着暖意,飄渺不定,刺撓的人心裡癢癢的但是下一秒就消散掉。
李慕愣了愣,他沒想到這人會回答他,帶着歉意:“對不起吵醒你了。”
昨晚是他第一次和周澤逸同塌而眠,沒有做任何事,隻是簡單的抱在一起睡覺。
“再睡會兒。”周澤逸親了一口李慕的臉頰,均勻的呼吸聲再次響起,他看起來疲憊極了。
李慕不再動。
直到半小時後他才蹑手蹑腳起床。
李子早就起床,待在周澤逸說的為小狗準備的房間,李慕簡單為他倒了狗糧和水。
幸好昨天白陽來的時候李子一直待在那個房間裡,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