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羅亞痛苦地幹完了一整杯苦味藥劑,然後默默地躲在角落裡當蘑菇,臉上有種生無可戀的空虛感。
德羅維爾被西撒輕輕推了一下,他身子已經僵了,轉過頭來,目光陰測測的,似乎是在說,有事說事,沒事别找事。
西撒自覺理虧,聲音都低了幾個度,摸了摸鼻頭,匆匆說了句話就趕快後撤,生怕被揍。
“上去哄一下呢,畢竟不僅要繼續喝三天藥,打針也是必不可少的,醜話說前面,這個打針也挺疼的。”
德羅維爾更頭痛了,他當然知道塞羅亞不會抱怨,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會疼,他思索片刻,迅速地在随身空間袋裡翻找起來,直到摸到了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時,才慢慢松了一口氣。
他緩步走到了塞羅亞的旁邊,慢慢地蹲了下來,手握成拳放到他的面前,輕輕搖晃了下,笑眯眯地說:“猜猜這是什麼?”
塞羅亞眨了眨眼睛,注意力轉到了德羅維爾的手上,他伸出手指,警惕地戳了戳,問:“應該不會是活的東西吧。”他有點怕德羅維爾給他抓了活的東西回來下藥,剛剛西撒往瓦罐裡丢的一堆東西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德羅維爾悶笑一聲,卻不答話,隻是故作神秘地将拳頭握得更緊。
塞羅亞瞪圓眼睛,把其他事情都抛到腦後,認真地開始猜測:“是花嗎?那種剛剛在路邊看到的漂亮野花,香香的甜甜的。”
德羅維爾搖頭,道:“那可不能握在手裡,會皺成一團枯掉的。”
塞羅亞臉蛋皺成一團,咬了咬嘴唇,又想了想,試探:“那是玩具嗎?我記得昨天看到了小黑貓在角落裡玩毛球。”
“也不是。”德羅維爾飛快地否決了這個想法,耳朵尖有點紅,他怎麼就沒有看見過黑貓玩毛球,簡直太不穩重了,他暗戳戳地補充:“其實黑貓很少玩毛球的,隻是它可能當時比較無聊。”
塞羅亞完全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有點懊惱地錘了一下手心,仰起頭,非常認真地保證:“我下次不會讓它這麼無聊的,我會天天陪着它玩。”
“所以,”他話音一轉,期待又雀躍地提問:“是不是糖果,甜甜的可以去掉苦味!”
德羅維爾唇角勾起,手掌攤開,數顆晶瑩剔透又圓滾滾的糖果就乖乖地躺在手心裡,在昏暗的光下顯得格外的絢爛。
“草莓,葡萄,蘋果…常見的幾種口味都在這裡了,你都可以嘗嘗。”
“欸,”塞羅亞歪頭不解,似乎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強調,他手指墊在糖果上面,眼睛如同發光地藍寶石,清澈耀眼,他一個個認真地數過去,嘴裡嘟囔着:“我一個,德羅一個,西撒一個,我一個…”
德羅維爾挑眉,手又一合,把塞羅亞的手指頭也抱住,強調:“這些都是給你吃的。”
塞羅亞手指頭掙了掙,一滑就從德羅維爾握得并不嚴密的手中溜了出來,順帶着摸走了兩顆糖果。
他往前湊近兩步,靠在了德羅維爾的懷裡,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然後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聲說。
“德羅,你張一下嘴。”
德羅維爾睫毛輕輕抖動垂下,遲疑了片刻,聽話地張開了嘴巴,然後一顆糖果就順着滑到了嘴裡,甜滋滋的,是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