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凝提了提腳,灰兔子也跟着挪動。
……合着以為自己不吃它?
柏凝沉默擡頭,見得韓歸眠已經收起法器,葫蘆也挂回腰間,氣勢洶洶地朝着柏凝走過來。
“交出來!”
她語氣不容置喙,甚至朝着柏凝伸出手,索要兔子。
柏凝又低頭。
灰兔子的眼底已經濕潤,淚水兒凝聚。
柏凝思索着,好一會兒後,笑眯眯看向兔子。
“她要是下一步邁右腿,我就救你。她要是邁左腿,你就隻能被做成烤兔子咯。”
或許是這句話太長,兔子沒能領悟到。
不過它倒是明白了,來自于對方身上,那看好戲的姿态。
一時之間,哭得更加厲害。
柏凝倒不在意,而是擡起頭來,想看韓歸眠下一步邁哪條腿。
誰知這時候,韓歸眠停了下來。
她狐疑地站在不遠處,打量柏凝,像是看神經病那般,“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麼呢 ?”
不再繼續往前。
柏凝也不可能催她繼續,“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我問你剛剛說了什麼,你老實回答就行。”韓歸眠眉毛擰起來,眼底帶着不悅。
柏凝有些無語。
“你哥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明明那麼可愛一個小團子,怎麼現在長成這般模樣?
要是自己的話,高低狠狠揍她兩頓,說話如此讨人厭。
柏凝作為“長輩”,理所應當地想着。
可是她卻忘了,在韓歸眠的眼裡,她不過是個尋常女子,甚至于還信花栖枝。
現如今,居然敢在韓歸眠面前,說她哥哥的不對。
簡直是找死!
韓歸眠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兔子。
她拿起葫蘆,表情陰狠,拔下葫蘆塞,直接将葫蘆口對準柏凝。
“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敢說我哥的壞話,我要把你扒舌卸牙割喉,教你說不出一句話來!”
韓歸眠的葫蘆亮起光芒,随後,隻見得熊熊烈火從葫蘆裡沖出來。
火焰好似一條龍,目的明确,朝着柏凝沖過去。
若是其他東西,柏凝還可阻擋一二。
可偏偏是火!
隻要稍微靠近一點,自己都有被蒸發的風險,更何況是面對這法器吐出來的烈火?
柏凝雖然有心教訓對方,可是在強大的屬性相克面前,也不得不後退,避其鋒芒。
她飛速消失在破廟,而後又在韓歸眠身後凝聚身形,一雙冰冷的手,立即卡在韓歸眠脖子上。
火龍在她出現之時,立即調換方向,又朝着她沖過來!
韓歸眠被挾持者,絲毫不怵。
甚至于她伸長了脖子,冷笑連連:“有點本事,但也隻是一點而已。”
說罷,她脖頸間的鍊子散發着光澤,刺痛般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柏凝猝不及防,被韓歸眠抓到機會,溜到一邊。
火龍逐漸逼近。
韓歸眠笑着,一手舉着寶貝葫蘆,一手指向脖頸間的項鍊,笑嘻嘻道:“蠢貨,我身上渾身都是法器,就算你有一點小本事,也别想近我的身。”
她得意地擺弄項鍊。
柏凝看見,項鍊的吊墜是一個小小的彎鈎月亮。
——和她送給月息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樣。
不、或許說,就是同一個。
畢竟天底下,不會有第二塊完全相同的月息石,也不會有同樣的防禦效果。
月息将她們的定情信物,送出去了麼?
柏凝表情難看,面對着席卷而來的火龍,也不打算閃避。
她手虛空一握,雖無青木龍劍相應,但是,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她掌心之中,多了能用的道具。
木頭也好、草根也罷。
不過是一把火而已,她這就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