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韓绛蟾,也像是眼前的小弟子,因為一根飄帶、一件繡着金絲的外袍,而慌張不已。
無論他在何處,自己隻需要找出對方最喜歡的配飾,不出一刻鐘,他便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原以為這是韓绛蟾的特例,沒想到,清源宗衆人皆是如此。
過去的種種浮現腦海,柏凝輕笑一聲,将之抛諸腦後。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看向淩昭,正色道:“你們找到失蹤的黑袍女了嗎?”
“還未。”
淩昭此時已經緩過來。
他整理好衣冠,用手熨平身上的每一道褶皺後,緩緩朝着柏凝靠近。
“不知道前輩有何指教?”
态度恭敬,一雙眼睛卻死死盯着柏凝腳下的殘破配件,那模樣看着,似乎心都在滴血。
真凄慘啊。
柏凝毫無負擔地想着,還不忘往前走一步,将所有的殘破配件,踩在自己腳下。
淩昭幾乎要碎掉。
他受傷地看着眼前奇怪的女人,幾欲質問,又擔心影響清源宗形象。
可那些東西,是他最喜歡的配飾。
就連師傅也認為,這些穿戴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高貴清雅。
現如今,就沒了。
淩昭心痛難當,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柏凝依舊自在:“羽梨在何處?”
“羽梨,您是說靈羽仙姑嗎?”淩昭滿心都是被踩在腳下的發飾,腦子幾乎不會轉動。
“是。”
“靈羽仙姑來去無蹤,這些年來,很少聽見她的消息。所以她住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淩昭盡量冷靜回答。
“連落腳地也不知道嗎?”柏凝有些詫異。
“不知道。”
柏凝一時之間,覺得一頭霧水。
本以為羽梨的下落會好找一點,現在看起來,并沒有變得更加輕松。
根本沒有準确的消息,指導柏凝下一步去何處。
啧。
早知道,在花栖枝身上也灑一點黑水。
這樣她去哪兒,自己都能跟在身邊。
柏凝暗自後悔,突然之間,十指傳來劇痛,似乎有人将她的十指放入器具之中,狠狠研磨,叫骨頭碎裂、筋脈成泥。
柏凝雙手開始顫抖。
她無法想象,這一切是誰做的。
羽梨嗎?
曾經單純可愛的小鳥兒,現在居然會使用如此狠毒的法子,來折磨其他人了麼?
柏凝捂着心口,隻覺得有血凝聚,可她身軀為水,何處凝血?
是花栖枝,她要吐血了。
柏凝一陣眩暈,她終于從殘破的飾品上移開腳,一手扶着樹,勉強站立。
不行,必須将花栖枝救出來。
越快越好。
可是現在,哪裡去找花栖枝的下落呢?
柏凝感覺眼前天旋地轉,黑白交錯,腦海裡面空空如也,再也找不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良久過後,她終于從這感覺之中抽身而出。
快步上前,按在淩昭的肩膀上,語氣急促:“韓歸眠在哪兒?”
“韓少閣主?”
“對!”
柏凝目光如炬,幾乎刺透黑暗:“把她找來,她有尋人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