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想好了?沒别的要交代?”周樟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殺人容易,找點線索可難了。這幾個人一看就是背後藏着巨大的秘密,要是一句不問直接殺了那多可惜,說不準能從他們嘴裡知道些什麼。
“動作快點,直接殺了吧。”趙瀞辭足下輕點,躍上房頂,站在周樟甯的身後,輕聲道,“都是些養熟了的狗,你就算把他們的肉一片片剜下來,他們也不會開口的。”
“你是說……死士?”周樟甯面露震驚。
真的假的?靈域境的死士?哪家勢力這麼豪橫,靈域境都說扔就扔?哪怕是……哪怕是世家之一的周家,也不可能把靈域境的人手耗費在一次試探性的襲殺之中。
等等,如果靈域境都隻能用作試探……
“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敢私闖宅院!不怕官府問罪嗎!若是求财,去庫房取就是了,千萬不要傷我家中奴仆的性命!”
忽然,不遠處的屋舍傳來一聲喊叫,房頂上的衆人俱是一愣,唯有趙瀞辭臉色大變,簡直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回事?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周樟甯當即轉頭,舉刀厲聲質問兩名黑袍人,但還不等對方說話,一道雪色的身影就鬼魅般從身後飄出,隻是一眨眼,劍光飛舞,随即便是兩顆人頭滾落。
趙瀞辭居然一劍就削去了剩下兩名黑袍人的腦袋!
動作之狠厲果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來夜襲滅口的那一方。
周樟甯被噴濺的血液逼得後退了兩步,皺眉道:“不是,你要殺就殺,搞得這麼血淋淋……”
但趙瀞辭顯然沒有聽他廢話的興緻,殺完人扭頭就走,朝着先前喧鬧的方向沖了過去,整個人氣勢洶洶的,像是去尋仇。
等等,那個方向……
周樟甯看了一眼,頓感不妙。
剛才呼救的,難道是那個趙掌櫃?難怪趙瀞辭這小子一副要殺人全家的樣子,他這算是被人打上門了呀?
沒工夫細想,周樟甯趕忙追了上去。等到地方一看,他的臉色也變了。
隻見屋舍外有三名裝束相同的黑袍人,手持刀劍,正挾持着一名中年男子與趙瀞辭對峙。
雙方都不說話,氣氛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仿佛呼吸聲稍重一些,就會爆發一場厮殺。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被長劍挾持的趙掌櫃強自鎮定,顫聲道,“諸位來我府中,究竟有什麼目的?不管要的是什麼,隻要我有的,你們盡管、盡管去取,千萬不要動手。”
“閉嘴!讓你開口了嗎?!”
一名黑袍人怒斥一聲,一腳踢在趙掌櫃的身上。趙掌櫃哪裡挨過這種打,吃痛之下整個人差點撲出去,卻被人猛地抓住後衣領給提了起來。
“你們再動他一下試試。”趙瀞辭眼瞳微動,眸光裡滿是濃重的殺意。
見狀,為首的黑袍人輕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幻象罷了,動了又如何?待到幻境破碎,他不是照樣要消失。怎麼,真把他當你爹了?”
趙瀞辭沒有說話,而是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半晌後,他才緩聲說道:“我明白了,你們是沖着我來的。”
早在趙瀞辭入山之前,趙掌櫃就離世了。知曉他們父子關系的,除了當年作為系鈴人的張衾音,便隻有卞荊等寥寥幾人。
而面前的黑袍人卻能夠一語道破趙掌櫃的身份,顯然是對趙瀞辭的身世背景做過非常詳細的調查。
由此可見,他們在今夜發動襲擊,很可能另有目的,且這個目的與周樟甯無關,反而是沖着趙瀞辭來的。
為首的黑袍人點點頭,說道:“不錯,有幾分機敏,我們的确是為你而來。”
“為我而來?”趙瀞辭冷笑一聲,上下打量面前之人,“我不過是一個塵世出身的渡落山弟子,身後既無勢力,也無親族,除了一身修為可以說一無所有,你們居然說為我而來?”
“說謊也找個像樣點的理由吧!”
話音未落,趙瀞辭悍然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