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玉蘭的面容有片刻的扭曲,回想起以前的趙雅娴,哪裡會和自己說這個字?
而自己,不就是靠着她的寵愛和勢力,才在世子府耀武揚威的嗎?若這次趙雅娴不給自己出了這口氣,那她往後在世子府還要不要混下去了?
思及此,她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繼續賣慘,“世子妃,您是不知道,奴婢昨晚上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是七姨娘她自己受不住打擊,才拿奴婢出氣的。”
“你的意思是,本妃讓你受了這天大的委屈?”趙雅娴的聲音沉了下來,将簪子“啪”地一聲擱置在梳妝台上,冷眸斜觑着玉蘭,隐隐有怒意含在其中。
玉蘭身軀一震,“沒......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她恍然驚覺,自己方才是有多失言,顫巍巍地退到了一旁,不再說什麼。
但心中的芥蒂,卻已經升起了。
......
陸绾甯等了兩日,都沒等到趙雅娴來她的院子裡問責,反倒是暗中看到了月鈴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好幾趟。
她幹脆讓小竹将管家找了來。
“七姨娘,您找我?”管家聽聞陸绾甯找他的時候,頗為詫異,要知道在這世子府中,若真的要說起來哪位主子事情少的,就是面前這位了。
陸绾甯點了點頭,讓小竹給他斟了杯茶,“這次喊你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您說。”管家見陸绾甯神色嚴肅,直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本正經地望着她。
“那月鈴的事情,你了解多少?可否說與我聽聽?”陸绾甯不想繞彎子,趁着月鈴現在不在院子裡,她也剛好能從管家這裡了解些許。
或許能對她查到月鈴的底細有幫助。
“月鈴啊。”管家眯了眯眼,嚴肅的國字臉上帶着一絲糾結和茫然,“這月鈴來府上有些日子了,一直在我的手下做事,人倒是本本分分的,就是不太機靈。”
因着陸绾甯提及月鈴時候的神情不對,管家便多問了一句,“可是月鈴那丫頭犯了什麼事兒?”
陸绾甯笑了笑,将茶杯往管家的方向推了推,“沒有,就是月鈴畢竟是在我的院子裡的,我直接問月鈴也不太妥當,今兒得了空,便想着找你問問,也好對這丫頭多點了解。”
管家恍然,“原來如此。”
他松了口氣,“我還以為這丫頭給您添了什麼麻煩。”
麻煩?陸绾甯有苦難言,如今别說是麻煩,她都覺得這月鈴是給她的命添了點變數。
送走了管家,她帶着小竹出了府,雖然沈鶴竹之前限制了她出府的天數,但這麼些天她也算是發現了,就算自己真的要出府,也沒人攔着,顯然是被告知過的。
對此,陸绾甯出府出得心安理得。
一如往常,她去了有心糖鋪,讓李大壯派人夜深後去世子府将梨膏糖漿拿出來,而這個艱巨的任務,又被宋迎攬了下來。
陸绾甯剛想說好,但想到了什麼,她看向宋迎的視線異常怪異,“你之前在村子外面的時候,輕功不是不好使了?如今又能使了?”
她可沒忘記,在村子外面的時候,宋迎可是連輕功都用不了了。
宋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一身的能力,時有時無的,端看它什麼時候想有。”
聞言,陸绾甯想起了那鍋子發臭的梨膏糖,趕緊轉移話題,問李大壯:“和藥鋪掌櫃談得如何了?他可答應了?”
李大壯拍了拍胸脯,粗聲粗氣地笑着:“俺出馬,他哪裡敢不答應?除非是不想要他那條小命了。”
陸绾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得嘞。”李大壯在陸绾甯的對面落了座,兇神惡煞地沖瘦子的腿上踹了一腳,“沒看到有客人來了?快去招待!”
話落,他扭頭看向陸绾甯的時候,又是滿臉笑意,“昨兒可算是被我逮住了人,我将您說的話和藥鋪的何掌櫃說了,他應了下來,說是往後咱們可以隻用一半的價格買藥材,不過咱們的盈利也得分一半給他們。”
陸绾甯點了點頭,與她所想的差不多,雖然前期可能會虧些銀子,但是吃虧不一定是壞事,等積累了一段時間,他們的盈利隻會越來越多,到那時候,與藥鋪達成的合作會對他們越來越有利。
當然,這些陸绾甯沒和幾人說,生怕越說越混亂。
“公子,奴家和您說,這家鋪子裡面的糖,據說可以治療您的咳嗽,要不您買一些回去試試吧。”女人嬌媚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擔憂,而陸绾甯卻是愣了愣。
主要是,這道聲音莫名的有些耳熟。
她扭過頭,恰好對上女人的視線,她瞳孔微縮,這不是上次沈鶴竹懷中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