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覺重要還是任務重要,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态,難道你打算就這麼倒頭就睡,其他什麼都不管了?】
【你的态度在哪裡?你的底線在哪裡?這些問題我早就跟你強調過很多遍了吧。】
辛姒乖巧地眨了眨眼睛,等待着系統的下文。
系統冷酷無情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為了身體健康,你必須蓋好小被子才能睡覺!】
辛姒:“……”
真是讓人膽戰心驚的警告啊。
————
畫展會場。
“哥,你那個不靠譜的未婚妻怎麼還不來啊?這是她的畫展吧。”
江鳴珂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時間,他雖然還沒有見過這位未來堂嫂,但并不影響他心裡對辛姒的評價已經跌到了谷底。
“算了,再等等吧。”
江雪青倒是依舊淡定自若,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微不可察歎了口氣,淡淡道:“下雨天堵車也很正常。”
這幾年來他常居國外負責海外市場,這次回來一是為了接任家業,二是為了履行之前的婚約。
隻是他和辛姒對這樁婚事都不太熱絡,礙于父母的面子又不好明說,逢年過節的時候都甚少問候幾句,名義上是未婚夫妻,實際和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别。
今天好歹也算是他和自己未婚妻時隔數年的第一次見面,還是辛姒親自給他發的邀請函,他不想其中出現什麼變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沒什麼藝術細胞不太清楚什麼美術流派,不過這些畫……”
江鳴珂打量着牆上挂出來展覽的油畫,壓低聲音對江雪青吐槽道:“就她這個水平還當畫家,那幼兒園小孩的胡亂塗鴉都能進盧浮宮了。”
牆上挂着的畫色彩濃烈張揚,有種奪人眼球的震撼,但大片的色塊混在一起,線條雜亂随意,完全看不出到底畫了什麼,
“别胡說。”
江雪青聞言掃了一眼牆上的畫作,他的神色始終溫和,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平靜道:“我覺得畫的還不錯。”
江鳴珂輕嗤了一聲,對他這番客氣的說辭不置可否,“你又開始睜眼說瞎話了,如果不是因為她姓辛,這畫連在倉庫裡吃灰的資格都沒有。”
這次的畫展說是辛姒的個人畫展,倒不如說是一場攀附關系的交際會,即使辛姒本人沒有到場,但該來的名流卻一個不少,更有一些業界評論家對她贊不絕口,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在他看來多半都是沖着辛家的名頭罷了。
江雪青沒理會江鳴珂的碎碎念,他環視了一圈四周還是沒有找到辛姒的身影,思索了片刻還是選擇給辛姒打個電話。
電話許久都未接通,江雪青也不心急,耐着性子重新又打了一遍過去。
對面的鈴聲響了好長時間,終于從聽筒裡傳來了一陣有些沙啞的清冷女聲:“有事嗎?”
江雪青聽到聲音卻是一愣,心頭仿佛被一片羽毛輕輕劃過,他有些欲蓋彌彰地将手機拿遠了些,耳朵卻不合時宜微微泛紅。
他輕咳了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柔,詢問道:“阿姒,我現在正在會場,你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需要我去接你……”
“滾。”
還未等江雪青說完話,對面就以一個簡短的音節打斷了他。
江雪青聞言一怔,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趕緊滾。”
對面的辛姒越發不耐煩起來,她輕啧了一聲,語氣裡還帶着突然被吵醒的怒火,直接罵道:“真是煩死了,神經病,不是已經和你說分手了嗎,能不能不要再纏着我了!”
江雪青越發疑惑,開口想要解釋:“等一下,其實我……”
嘟——
電話被挂斷了。
江雪青有些震驚地盯着手機屏幕,半響才意識到辛姒到底說了什麼。
江鳴珂見江雪青許久未歸,也緊跟着走了出來,見江雪青這幅模樣他不由得一愣,問道:“哥,你未婚妻說什麼了?”
江雪青神色微頓,溫潤如玉的面容閃過些許沉思,他搖了搖頭,敷衍道:“沒事,她說她暫時不過來了。”
“不來就不來了吧,你怎麼和見了鬼一樣。”
江鳴珂随口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甩了呢。”
江雪青:“……”
他确實是被甩了。
準确來說,他應該是代替他未婚妻的男朋友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