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在他手心勾着的指尖，細緻緩慢地打着圈摩挲起來。

那力道實在輕緩，若有似無，摩得人手心癢癢，帶着寅九的手指也不禁勾了勾。

這在江清看來就是不大生氣了，于是趁熱打鐵：“都是我的不是，罰我喝酒好不好？”

寅九目光幽幽：“小姐覺得罰多少合适？”

江清當即牽着寅九往桌前坐：“你想罰多少便是多少。”

江清伸手拿酒。

花娘都是極有眼色的，迅速拿起酒瓶，姿态婀娜地要給她倒上。

江清一掩杯口，拒絕花娘給自己倒酒，取走她手裡的酒瓶，自己動手。

見此情形，花娘們都識趣地退開一些。

餘循聽他們說話聽得牙疼，說一聲“我們換個地方吃酒去”，就把其餘人全帶走了，連個招呼也沒和江清打。

江清也不在意就是了。

她眼睛看着寅九，隻憑手上感覺倒酒，也沒倒撒一滴，邊倒邊說：“一直罰到你滿意，好不好？”

話音剛落，酒杯剛剛倒滿，江清舉杯一飲而盡，又去倒第二杯。

她喝酒的動作又快又猛，轉瞬之間便已自罰三杯，還要再倒。

寅九被她喝酒的架勢吓到，忙去按她的杯子：“小姐何必如此。”

江清順勢雙手握住寅九按她酒杯的手，人往他身上一倚：“九兒不必管我，一定要罰到你滿意才好。”

寅九按杯子的手更緊了：“我滿意了，小姐别喝了。”

江清卻是搖頭：“哪有這麼快就能過去的，我知道你是在心疼我，怕酒多傷身。”

寅九道：“何止傷身，喝這麼快容易醉，到時候酒氣上來，不好受的還是你。”

江清看着寅九，清淩淩的目光看起來真心實意：“我想九兒快點原諒我，才喝得快了些。就算不好受……”

說到此處，江清聲音低了些，神色有些黯淡。

“也是該我的。”

江清的姿态架勢都做得足足的，寅九覺得這下還不原諒她都不禮貌了。

懇切道：“小姐不必喝了，我心裡已原諒了。”

江清的手按上他心口，本想感受他的心跳，卻發覺他本來單薄得隻有皮肉的胸膛在她走的時間裡竟然練出了一點肌肉，忍住了揉捏的沖動，面上依舊是那副真誠模樣。

“原諒歸原諒，滿意歸滿意，我說過今日要罰到你滿意，不能就這樣算了。”江清又要舉杯。

寅九卻牢牢按住酒杯，不讓她喝。

江清緊緊握住寅九的手：“我喝慢點兒就是，你不必心疼我，這是我該受的，一定要罰到你心裡痛快。”

“小姐繼續喝，我才不痛快。”寅九低聲道。

江清一下松了拿酒杯的力氣，有些為難：“那我真不知如何讨九兒歡心了。”

“小姐出門在外也别忘了有人在家裡想你，我就很高興了。”寅九款款道。

江清擡眼注視他的臉，看了一會，笑道：“必不忘。”

寅九看她笑了，臉上也跟着帶上些笑意。

江清往他那邊坐，挨着他坐，又去動自己的酒杯。

她正常動作，寅九的手臂從後面環過，手指圈在她手腕上，輕聲道：“小姐。”

“罰酒傷我身傷你心，但你我共飲一杯可不算罰酒。”江清笑着舉杯，輕呷一口便托到寅九唇邊，“今日你我重逢，當賀一杯。”

寅九聞此言哪有不飲的理？

就着她的手便飲了剩下的酒。

江清看着他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寅九圈在她腕上的手收緊了一點兒：“這杯又是什麼理由？”

“你我重逢賀一杯，之前一人隻是半杯，這杯是補上剛才的。”

寅九也不和她計較，她的半杯和自己的半杯相差許多。

把這大半杯也喝了。

江清用握杯的手去勾他的肩，把人勾得低頭，細細吻過寅九帶着酒香和丁香氣味的唇，和濕軟靈活的唇糾纏。

江清氣息綿長，一吻畢後寅九呼吸微亂，臉頰飛紅。

江清又在他臉上吻了吻。

寅九把江清撈到腿上摟着，眼睛半閉不閉，朝江清仰起臉，眼中水霧蒙蒙，臉泛紅潮，不知是酒暈、是春意，精緻的下颌線條之下，喉結上下滑動，姿态脆弱好欺。

江清也不客氣，手指插入他的後腦的發絲中，拉扯着讓他的姿勢更加後仰，更徹底地暴露脆弱的脖頸。

江清低下頭。

*

今夜花好月圓，隻親幾下怎麼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