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隻是朋友,但如果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之音的生活軌迹或許就不是這樣,她或許就不會被騷擾,更不會因此受傷。
是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她的未來,而這一切是否是向着好的一面,蘇瀾沒有一點辦法保證。
名為愧疚的毒蛇是最懂得鑽心入骨的。
……
抵達林助理安排的酒店時已是深夜。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老闆授意,這小子竟然很大膽地隻給他們開了一個房間。
“先生,小姐,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林詞滿臉慈祥而欣慰的微笑,鞠完躬,輕飄飄帶上門就走了。
形勢一下變為兩人獨處,蘇瀾好像剛學會說話似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捏着裙子邊邊:“那、那我先去洗澡?”
“……還是你先?”
沒等他開口,她自己搶答:“還是我先吧!”
決不能給姓闵的機會,否則以他的臉皮,保不準就要很無恥地說什麼“一起洗”。
說完,蘇瀾随手拿了件浴袍,着急忙慌鑽進浴室去了。
洗澡時才發現,身上細小的傷口添了好幾處。有燙傷有淤青。
雖然她身體素質沒那麼差,但甜美可人的女主角身上可不該出現這些傷痕。這陣子隻能先長袖長褲的遮着了。
浴室水聲持續了很久,這澡洗得快暈了,蘇瀾才霧騰騰地走出來。
普通套房,隻有一個卧室一張床,蘇瀾有些扭捏推門進去:“那個,我好像拿錯浴袍了……”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寬大到不行的袍子:“我穿了男款,現在隻剩一件女款的了……要不,打電話讓前台再送一件?”
“太晚了,多有打擾。”
闵司臣倚在床頭,簡單處理了自己傷口,擡頭見她,目光便沒收回去。
“我讓林詞送睡衣過來。你換上,這件待會浴室遞給我就好。”
蘇瀾想說難道叫林助理就不打擾了,但是沒說出口。想說可是這件她都穿過了诶,但也沒說出口。
到底是太懂姓闵的了。
罵他變态隻會讓他爽到。
一刻鐘後,林助理敲門送了衣服過來。是套沒見過的款式,不像之前那麼可愛,但黑色的真絲剪裁、白色的古典蕾絲鎖邊,三分純潔七分禁忌。
蘇瀾抱回房間,攤在床上,搖頭歎氣:花樣真多。
吹好頭發,蘇瀾才把衣服換上。抱起剛剛脫下的浴袍,拖着腳步挪到浴室前。
想敲門,又放棄。
想敲門,又放棄。
聽他淋浴的聲音忽地停了,蘇瀾才終于下定決心,埋着臉:“衣服給你拿來了。”
他的聲音在浴室裡,聽上去比平時更沉悶:“門沒有鎖。”
蘇瀾白眼在心裡翻了一圈,擰下門把,别過臉,推門進去。
“給你放這兒了。”
能感受到他就在一旁,蘇瀾摸索着把衣服往架子上一挂。慶幸還好她剛才已經摸清了浴室地形。
“你……”轉身準備離開,卻在地上水漬中看見了血迹。
下意識擡頭往上,闵司臣裹了條浴巾在她身旁,小臂先前她簡單包紮過的傷口正在淌血。
“怎麼這麼嚴重……!”
蘇瀾抓上他另一隻手就往外拽,她真的有點生氣了:“怎麼不早說?這種傷口不能碰水呀!”
被她拉到床邊,剛才的醫藥箱還攤在手邊。蘇瀾取了張無菌敷貼先替他止血。
“萬一感染就麻煩了!”
蘇瀾替他按着傷口,沒好氣瞪他一眼,“這種常識你都不知道的嗎。”
從剛才開始,闵司臣便沒開過口。沉沉望着她,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幸好,有你在。”
“那可不。”
他的恭維蘇瀾滿意受用,止住了血,取出酒精小心替他消毒。
“接下來會疼的,你忍一會兒。”
他手臂放在腿間,蘇瀾半伏在地上,沿着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仔細擦拭。
擦着擦着,眼神順着魂就飄了……
他身材一直這麼好嗎?
明明工作那麼忙,到底什麼時候偷偷煉的??
他的腹肌不薄,但也不誇張。剛洗過澡的緣故,殘餘的水分在暖黃燈下随呼吸起伏。肩寬腰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不對不對!
想什麼呢!
蘇瀾把自己罵醒了,三兩下收尾,重新換上敷貼,扶着他大腿,直起身。
腿都快麻了。
“别以為你身體好就不當回事。”
她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腰,繼續翻醫藥箱:“最好還是吃點消炎藥,你傷口剛才碰了水,很容易感染……唔!”
翻到一半被人攬過腰捉進懷裡了。
蘇瀾坐在他腿上,隻隔了層薄薄的浴巾,一時間懵懵的:“你、你做什麼?”
被他看得發毛,蘇瀾無辜撲簌着眼,被人趁火打劫一樣委屈又無助:“你你、你現在是病人……要好好休息!”
“好。”
男人摩挲着她腰,她的體溫、絲質的觸感尤其令人着迷,“先休息。”
他的觸感離開,蘇瀾逃跑似的鑽進被窩,閉眼睡覺。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立刻馬上三、二、一、睡着。
【喜大普奔!普天同慶啊蘇小姐!】
好,這破系統一出來就别想睡了。
【真是感人肺腑,您終于又和闵先生睡上一張床了!】
蘇瀾:誰教你這麼亂用成語的。
不對。
它為什麼要說“又”?
蘇瀾:原來你可以讀取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