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娘下意識擡頭:“你們想做什麼?”接觸到晏明月的眼神後,又“唰”地一下低下了頭。
晏明月:“别怕,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的。我們隻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而已。方便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柱子娘不回答,卻倔強地擋在門前不肯讓路。
“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多謝。”晏明月說着直接推着人往門内走去。
鄭pd和跟拍攝像緊随其後,最後進屋的攝像不忘回身把門關好。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柱子娘下意識一抖。
晏明月皺眉看了她一眼,卻隻當未察覺到異樣,随即打量着門内的情況。
這間木屋外頭瞧着簡陋破舊,裡頭卻是别有洞天。
甫一進門,就是一片寬闊的前院,左邊圈養了些小羊,羊圈的旁邊是鴨棚,幾隻小鴨正‘嘎嘎’叫着在裡頭搖搖擺擺地走着,似是在巡視自己的地盤。羊圈正前方幾米處,便是廚房。
正對着大門的是兩間相鄰的單層房屋,此刻左邊屋子房門緊閉,右邊房門半敞。
晏明月收回視線放開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婦人:“柱子娘,看樣子現在隻有你一人在家。”
柱子娘依舊低垂着腦袋:“柱子和他爸上山打獵去了。”
晏明月恍然大悟:“原來你丈夫是獵戶啊。柱子娘是本地人嗎?還是外地嫁過來的?”
“你能讓他别拍了嗎?”柱子娘擡頭瞥了眼攝像,又很快低下了頭。
晏明月看了眼跟拍攝像,而後笑道:“可以是可以,隻要你願意回答我三個問題。”
柱子娘猶豫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晏明月:“攝像大哥,這裡要不就先不拍了?畢竟涉及到了屋主的隐私。”
見攝像關閉,柱子娘明顯地松了一口氣,而後道:“你跟我進來,他們不能跟來。”
“好。”晏明月說着便看向鄭pd,“鄭pd、攝像大哥,就辛苦你們在院子裡站一會兒了。”
鄭pd一臉的不贊同:“這怎麼可以?”
晏明月:“放心吧,門不關,你們隻是聽不到我們說話而已。”
鄭pd這才不情不願地應下:“有事就喊我們。”
晏明月笑着點頭。
随着柱子娘進屋後,晏明月把門開得更大了一些,朝鄭pd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意,而後轉身側對着門,坐在了進門不遠處的木桌旁。
晏明月視線落在對面土炕上坐着的柱子娘身上,隻見她低垂着腦袋,拿起一件灰色長褲開始熟練地縫補了起來。
晏明月單手杵着臉頰,閑話家常般問道:“柱子娘,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一直低着頭不愛和人說話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形成的?”
柱子娘手一頓,低聲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無關的事情我不想回答。”
晏明月笑了笑,道:“好,第一個問題,你是自願嫁到馬家村的嗎?”
柱子娘手一抖,而後到停下動作,視線虛虛地落在褲子的破洞上:“有區别嗎?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所幸丈夫待我還算不錯,兒子也聽話懂事。”
晏明月臉上的笑意微斂,深深地看着柱子娘:“那就不是自願了。第二個問題,溫見山在馬家村嗎?”
柱子娘把褲子往邊上一放,擡頭探究地看着她:“她是你什麼人?”
晏明月微微一笑:“是我要幫助的人。”
柱子娘又低下了腦袋,拿過身側的褲子,捏着繡花針在頭上摩挲幾下後,繼續縫褲子:“如果不想招惹麻煩,我勸你别多管閑事。拍完綜藝就離開吧。”
晏明月似乎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回答得很是輕松:“不行啊,這些事情不弄清楚,這綜藝我也拍得不安心。”
柱子娘輕輕搖了搖頭,肯定道:“他們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晏明月神情一頓:“他們?說的是誰?”
柱子娘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眼中閃過幾分驚慌,卻又很快按捺了下去,淡淡道:“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你就可以走了。”
“好,最後一個問題——”晏明月說着,目不轉睛地盯着柱子娘,“溫見山在誰家中?”
柱子娘緊緊捏住手中的長褲,連連搖頭:“這個問題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晏明月皺眉,但見她低垂着腦袋,渾身發抖的模樣,知道自己再如何逼迫也問不出什麼了,隻能歎着氣起身離開了。
待晏明月等人離開後,柱子娘擡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而後擡腳上炕,雙手緊緊抱着雙膝,埋頭無聲啜泣着。
不過也隻是須臾,她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擡手抹去眼中的淚水,繼續縫補方才的褲子,恍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回去的路上,鄭pd與跟拍攝像并肩而行,好奇地看着身側的晏明月:“明月,那個‘溫見山’,是李導秘密發布的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