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是富二代,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家裡應該有許多事指着他吧。
月光詩人:回家太沒意思了,如果把假期用于做一些折磨自己的事上豈不是自找沒趣嗎。
看來他也不喜歡回家,可想想又何嘗不是呢?那種大門大戶的恩怨怕不是她能理解的吧,畢竟不是每個富豪家庭都像甯家那樣。
小雨滴:那你在做什麼?
月光詩人:打牌。不過一直赢也是很寂寞。
小雨滴:切,要不要我們來鬥地主,打消一下你的寂寞。
于是兩個人一起打開了□□遊戲在鬥地主。
杜雨晨平時常和甯家姐妹玩這個,但奈何甯湘怡太精明,每次打牌都跟做數學題似的把對手可能有什麼牌,可能出什麼牌都默默計算了一通。每次玩牌,她和湘婷的目标就是聯手扳倒湘怡,但奈何大佬太□□,她倆大多以失敗告終。
雖然經常輸給甯湘怡,但杜雨晨自認牌技也不錯,現在何彥華公然挑釁,她鬥志上來,誓要一争高下。
第一局,杜雨晨抽得一手好牌,毫無懸念地幹掉了何彥華,旗開得勝。
她正滿心歡喜,下面幾局信心滿滿地槍地主,卻不想接連敗北。自己那少得可憐的積分更加單薄了。
她不信邪,誓要翻盤。
第三局,慘敗。
第四局,再輸。
……
第十局,杜雨晨終于時來運轉,抽到一副好牌,正當她以為勝券在握時,一個高興,手抖出錯了牌,再次慘淡收尾。
杜雨晨沮喪:不玩了。
月光詩人:願賭服輸哦。我餓了,你請我吃夜宵好了。
杜雨晨本來以為他會想吃什麼奇怪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提出來要和自己吃月餅。
于是大晚上,兩個人相約在學校水池邊的亭子裡,一起吃月餅。
杜雨晨拿起小刀,細心地将月餅切成小塊,插上叉子。
“都是些傳統的口味,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何彥華嘗了一口,“味道很好,這是我這幾年吃的最好吃的月餅了。”
“那你再嘗嘗這個,不同口味的。”
何彥華很給面子地又吃了幾塊,“說起來,吃月餅賞月是傳統,但從小到大,月餅倒是吃了不少,但真正認真賞月,這還是第一次。”
今天正是中秋,一輪圓月高高地挂在深邃渺遠的夜空裡,月光照亮了周圍的浮雲,如一幕幕浮動的影像。此刻的校園十分安靜,兩個人就這麼簡單地說這話,透過樹梢看那遠方的月亮,說着各自生活的裡故事。有些古人月下對酌的那味兒。
十一假期,白天的校園熱鬧不減平時。有的同學十一沒回家,他們的父母從家裡前來看望,也有不同學校的同學來串門的,還有不少遊客,經過校門外慕名來看看。
杜雨晨想要外出,快到校門的時候,卻看到令人刺眼的一幕。
一個中年男子正挽着一個年輕女子往裡走,擡着手,煞有介事地介紹:“這是A大的校門,名字是xxx寫的……”
那人正是她那個久未謀面的爸爸,那個女的正是她所謂的後媽,不過比她大8歲。
她打開手機,裡面并沒有來自杜父的任何電話或短信。所以他顯然不是來看她的,這次來是帶那個女人來炫耀的。
杜雨晨轉身欲走,卻不想被杜父先一步認了出來。她停下腳步,大大方方和對方對視。
“爸。”她疏離地叫了一聲,至于旁邊那個女人,完全無視。
杜父欣慰地點點頭,“好長時間沒見,又長高,長漂亮了。”
老套的話語,但她早不就是小孩子了。
“今天我跟你倩姨來看你,你以後可是弟弟們的榜樣。”
杜雨晨注意到,杜父在說這話的時候,女人伸手輕輕摸了摸肚子。不經意的小動作,杜雨晨馬上明白過來,對方是懷孕了。
“對了,既然你在,帶我和你倩姨參觀一下。”
因為在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她不想鬧得太難看,隻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跟我來。”
走進校園之後,她全程機械地介紹,“這裡是圖書館”,“那邊是教學樓”,“那邊是學生生活區”。嶄新的科技樓氣勢宏偉,洋溢着高科技的氣息;紅磚的教學樓一面爬滿了爬山虎,半舊的窗戶透出時間的痕迹;古樸的圖書館,見了就讓人肅然起敬……每一棟建築,都有它自己的故事。
杜父不禁感歎,“這名牌大學就是好啊,以後我們的孩子也會上這樣的學校,還要比姐姐更好。”
聽到後半句,杜雨晨心裡瞬間涼了一截,她在這裡完全是多餘的存在,顯得好蠢。“爸,你們随意逛,我還有事!”這是她能維持的最後的禮貌。
“别走,你這孩子怎麼回事?我和你倩姨大老遠地過來看你,你就這麼招呼。你的待客之道呢,你的素養呢?真不知道你媽怎麼教的你!”
杜雨晨隻覺得一股血往頭上湧:“爸,我還叫你一聲‘爸爸’已經是我對你最後的尊重了。你還敢提媽媽,你自己對媽媽做了什麼你自己有數。不要說得好聽,來看望我,你隻怕連我幾歲都快不記得了。你今天是帶着你的情人來揚威的,不是來看我的。這個女人,我是絕不會承認的,我的弟弟,也隻有一個。”
“你,你就這樣跟爸爸說話!”杜父氣得胡子直抖。
杜雨晨也毫不畏懼地看着他,神色冰冷,“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忍耐了,不要指望我說出什麼好聽的。你們自便。”
杜雨晨轉身欲走,杜父怒不可遏,擡手就是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