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佳看了眼，也是搖搖頭，“雨晨，真是想不通你，明明可以靠顔值，偏偏要自己喜歡瞎折騰。”

雪瑤也應和：“對啊，真的要做實驗課的東西，你要招招手，還不是有一大堆男生願意幫你，何必這麼辛苦。”

她們一唱一和，杜雨晨也隻是笑笑，一個人固執地忙着。最後直到連美娜也嫌棄她占地方，她才默默收了東西。

折騰了一個下午，杜雨晨拆的技巧倒是熟練了起來，但她也遇見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竟然拼不回去了，為此她不免有些沮喪。

她迫切地想要找人求助，掃了一遍手機的聯系單，發現能依賴的也就是甯湘怡和何彥華。湘怡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她又不是本專業的，杜雨晨不好意思麻煩她。至于何彥華，她也不想招惹。

她一籌莫展，想上網尋找幫助，登上□□，恰巧發現李柏崇在線。杜雨晨順手發了個哭臉，沒想到對方竟然秒回。她趕緊坐直了身子，認真思考着接下去要發什麼。隔着網絡，說話遠比面對面交流要來得坦蕩，杜雨晨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直接和李柏崇說了現在遇見的困境。

她噼裡啪啦打了一大串字發了出去，随後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等待着他的回複。等了一會，對方沒有回複，她不禁又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發的問題太過于簡單，對方看得都無語了，懶得回她。

對方的頭像還亮着，卻遲遲沒有回複。杜雨晨有些失望，正準備關掉聊天的對話框，隻見随着一陣“滴滴滴”的聲音，屏幕一散，一大段文字跳了出來——李柏崇回複她了。

“你遇見的都是摸索階段常見的問題，不要沮喪，也不要心急，慢慢來。你的想法很好，隻是還找對方法。我這會手頭有點事，明天下午你帶着你的那些模型，來辦公室找我。”

第二天下午，杜雨晨依約抱着個大紙箱子就去了李柏崇的辦公室。辦公室的另外一個老師出國進修去了，原本的二人小辦公室因此到時顯得空闊了不少。杜雨晨打過招呼，把東西在桌上鋪開，亂糟糟地一大攤，惹得李柏崇哭笑不得。

“杜同學，你這東西是不是多了點啊？”

杜雨晨也覺得不好意思，低聲道：“但是真的沒有什麼頭緒，拆了就裝不回去了。”

李柏崇看了看那一堆散碎的東西，從顔色和部分外殼大緻猜到了之前都是些什麼東西。“你這怕是把不少東西粉身碎骨了吧。”

杜雨晨：……

“說明書呢？”

“嗯？”杜雨晨懷疑自己聽錯了，“老師，你說什麼？”

“說明書。一般這種模型的說明書裡都會有結構示意圖。”他認真地在那堆東西裡翻了翻，确實沒看到一張說明書。

“沒有帶。”杜雨晨真沒注意過那些東西。

“你們這個學期不是在上工圖課麼，應該知道，像我們這個專業圖紙是很重要的。不管想做什麼，有了靈感之後還要有設計的圖紙。你現在想靠拆别人做過的東西去了解一些基本的構造是可以的，但是不管是拆、還是設計，腦中都要有圖。”雖然杜雨晨犯得是低級錯誤，但李柏崇一點都不生氣，饒有耐心地解釋。杜雨晨則低垂着腦袋，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認真聽訓。

“來，跟我把這堆東西分分類。”杜雨晨跟着李柏崇認真地把東西分成了一堆堆。

李柏崇一邊給她講，一邊做示範。“雨晨，像這些都是基本的連接方式，你應該會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高考的理綜成績很好，入學後的大物也是年級第一，對電路圖之類的應該不在話下。”

“一般般吧。”理論跟實踐完全是兩碼事啊。杜雨晨認真地看着他手裡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卻發現總也跟不上，總是還在糾結這一步，一擡頭卻發現李柏崇已經在着手另一内容了，以至于，李柏崇總要停下來等她。

杜雨晨不免有些喪氣，“老師，我是不是很笨，連這些都做不好。也許我天生就不是個學工科的料。”

李柏崇聞言，卻隻是淡淡一笑:“怎麼，後悔了？”

“嗯，有點。”雖然當着授課老師的面吐槽學科不是太好，但杜雨晨還是弱弱地承認了。

“後悔也正常。得不到的總覺得會比現在的好，但是人生哪有什麼一定正确的選擇，能做的更多是讓自己的選擇變得正确。”他不緊不慢地說着，溫和的聲音如春風般帶走了杜雨晨心底的不快。他專注地拼接着她那些破碎的模型，杜雨晨忍不住偏過頭看他。專注的男人最帥，此話不假。燈光下的李柏崇此刻仿佛自帶聖光，光芒萬丈。

“不會不要緊，慢慢學。來，這裡這樣弄。”李柏崇抓了她的手，叫她如何組裝小馬達。皮膚接觸的一瞬間，杜雨晨覺得手上仿佛電流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