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所幸把心裡的話都一股腦說出來。就算是命裡注定不曾擁有 ,至少曾經努力擁抱過,而不是平白地擦肩而過。
李柏崇聞言先是一愣,随後把她從懷裡拉出來,“雨晨,我看你是被雨淋糊塗了,你清醒一點!我先幫你拿塊毛巾,你擦一擦,随後再說。”
“我很清醒,從小到大,我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勇敢、清醒過。”杜雨晨跟随着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堅定地說道,“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你,我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你已經是有家庭的人了,我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但是我還是不可抑制地喜歡上了你,哪怕注定不會有結果。你知道嗎,在你走的那些日子裡,我發了瘋似的想你;得知你所在的城市出了事情,因為各種擔心你而寝食難安;當知道你回來的那一天,我就迫不及待地趕往機場,隻希望在你出站的時候第一眼能看到你。”
她像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李柏崇聽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杜雨晨從身後抱住他,聲音中帶着某種乞求:“老師,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剩下的隻有你了。”
環境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
杜雨晨死死地抱着他,感受着手裡這一刻的真實,心裡已經做好了下一刻便被無情踢開的心理準備。
遲疑了數秒鐘後,李柏崇擡手掰開了她的手指,轉過身看着她。杜雨晨原本以為他會義無反顧地推開她,卻不想他隻是平靜地看着自己,說:“别鬧了,先把頭發吹幹,會發燒的。”
李柏崇替她拿了毛巾,吹風機,自己的一套運動服,“換上吧,别把自己弄生病了。”
杜雨晨真就換了她的運動服,衣服早已有外而内淋了個濕透,她此刻裡面是真空的,加上衣服還帶着淡淡的他的味道,那感覺很獨特。她默默地坐在沙發邊吹頭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柏崇的神情。熱情過後,她頭腦清醒了些,但話已經說了,她的态度也已經很明确了,此刻隻等着最後的裁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柏崇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沉默不語。随後,起身離開,隻是沒有多久,他又折了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小紙盒子。
李柏崇把東西交到了她手裡,“這是我出差時看到帶回來的,一直沒有機會給你。”
杜雨晨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這是默認了嗎?
她認真地看着手裡的盒子,上面是手繪櫻花圖案,打開,裡面是兩枚塑封的書簽,竹闆為底,分别襯着櫻花、蝴蝶,寓意“蝶戀花”。
“老師……”
李柏崇低垂着頭,有些不知所措地将手放在膝蓋上,沉吟許久,終于開口:“雨晨,今天的事,就當是一場夢吧。以後,我依舊是你老師……如果有事,我依然是你的依靠。”
所以,他這是委婉地拒絕了……
“蝶戀花”,終究是蝶有情,花無意。
“老師,你說過,看人要看着對方的眼睛,自信,坦蕩,現在也希望你看着我。”他低垂的頭擺明了他的逃避。
李柏崇應聲轉過頭,她在他的眉宇間看到了惆怅,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糾結。
杜雨晨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如冬日的湖水,随即,微微一笑,兩滴淚水從眼中滑落,“老師,謝謝你,在我最艱難地時候出現。但也很可惜,如果我能早些遇見你,會有多好。”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如果你我相遇時,你還是單身,那多好。
她起身走到了門口,“對不起,打擾了,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明天起,你依舊是我的老師。”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