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大門緩緩落下,室内一片寂靜。
“你!逆子。”老夫人上了些年紀,并未飲酒。
事到如此,她又如何不明白。
“母親,我等了,這城主之位,您坐了四十年,兒子一直在等。”
都承平笑得肆意,“您的異能最近可是枯竭的越來越嚴重了。今日強撐着釋放異能,應是損耗很大吧。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老夫人的瞳孔放大,異能之事,難道是他?
都承平雙手張開,一股黝黑的氣團凝結在他手中,他步步逼近,“母親,城主之位。直接傳給我不好嗎?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孽障,浮城向來能者居之。”老夫人捂着心口,氣血翻湧,一口血噴出來。
“你從來都看不起我,說我的異能是不正之術。”都承平上前扶住都老夫人,卻被她一把甩開。
“可是,您剛剛不是說能者居之嗎?我這掠奪之術如何?”
都老夫人氣得直喘,說不出來半句話。
家門不幸,都承平覺醒的竟是掠奪,可以将别人的異能占為己有,同時擁有好多種異能。
她得知此事時,為時已晚。年幼的孩子爆發出強大的能力,瘋狂掠奪着臨近幾人的異能。
好在被掠奪之人身體并無大礙,隻是他們的異能再也使不出來了。
都芈華妥善安置好那些受害者後,嚴令都承平不準再使用,搶奪他人的天賦,是強盜之為,不可做。
再加之,已掠奪的異能雖有些弱小,但足以自保
沒想到,他竟一直記恨着。
都芈華費力地擡起手來,想要使出異能,卻不想手被狠狠按下。
“母親,别費力了,你的異能已經被我掠奪了八成。”
“來人,帶城主下去休息。”都承平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望着老夫人。“無我允許,不得外人探望,以防母親遭遇不測。”
名為保護,實則囚牢。
這城主之位該他坐了。
都承平甩袖在坐在椅子上,手指搭在把手上敲得哒哒響,他咧嘴笑着,得逞的笑容在臉上放大,笑出了聲,在正殿裡回響,久久不絕。
今日真是看了一出精彩的戲份,聞離側頭倒在桌子上,半眯着眼睛。
正巧對上尋澤,兩人四目相對,傳遞着眼神。
閑來也無事,聞離主動聊起話題。
『你說,都承平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
顯然她并未沒有把自己算在内。
『先掠奪後除之。』
都承平的心思就差沒寫在腦門上了。
『那我們是不是就直接被殺了?』她可沒有異能被掠奪。
尋澤那裡一片平靜,不再回應她。
聞離正想多言,便發現一隻手搭在她頭上。
都承平凝神掠奪着異能,半晌,并無動靜。
“奇怪。”他小聲嘟囔着,又換了一個人。
梅開二度,仍是沒有異能。
今日真是見了鬼,特意設置的浮梯,能走上來的應當都是覺醒者啊。
管家正走進來,見狀連忙解釋道:“少城主……”
還未說完,他立馬改口:“城主,這二位是衣服鋪子的掌櫃。并未在覺醒者名冊上。”
都承平背着手,一摸寒光閃過,并未覺醒,就能上來?
“這些人?”管家小心的揣摩着他的心意。
“先壓下去吧。”連着兩個普通人,都承平沒了興緻。
索性現在大權在握,他不着急。
……
人像貨物般,随意扔在幹草上,鎖鍊咔嚓聲鎖住手腳。
待人走後,聞離一骨碌翻起來,眼前黑黝黝一片。縱使她可以夜裡視物,但這裡也太黑了吧。
聞離雙指摸過眼睛,瞳仁中閃着金光。
沒想到城主府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小小的牢房僅供一人蜷縮躺下,手伸展便能碰觸到牆。
摸索着,四周竟全然環着石壁,她是從下面被丢下來的,蓋在上面的石闆嚴絲合縫,沒有一絲光亮。
等等,沒有光亮?
尋澤在哪裡。
聞離怎樣都行,體修本就需要磨砺。
但是她的心上人不行。
聞離還記得重逢之際,他竟是怕黑。
築基之後,鎖鍊再也困不住他,隻是稍微用力,聞離便掙脫開來。
玄鐵石?除了這個沒有其他材料能做拷鍊了嗎?
聞離感歎着,這多貴啊。
想着,她撿起地上的玄鐵石塞進儲物戒裡,打包帶走。
聞離四肢撐着石壁,緩緩向上爬去。
聞離來到上方的石闆,摸出噬靈,将匕首插在石縫中。不論是什麼,都可以被噬靈斬斷。
噬靈圍着插了一圈,聞離見差不多了,用手肘用力向上頂去。
石闆開出一條縫隙,聞離探出頭來,四周無人監視,倒是不怕他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