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一點點凝聚起光芒,細小的裂紋開始融合。
再大一些的裂痕,就難以撼動。
聞離靜靜坐在那裡,手裡握着粉色的匕首。
有了些靈氣的補充,先前召喚不出來的東西顯出了原型。
原來是她的武器,一把粉色的匕首。
匕首很鋒利,放在手裡把玩,一不留神便會被割傷。
刀刃破開皮肉,滲出絲絲血珠。
那匕首竟貪婪地吸食着她的血。
聞離抓住匕首,詢問道:“在做什麼?”
她從前不會是以血養器吧。
匕首發出激烈的掙紮,好似有天大的冤屈。
從與軒轅璟的交鋒中,不難看出,軒轅璟很自大。
自以為是,可以操控她。
這也不難猜測,那枚扳指,就是操控的關鍵。
而究其根源,就在在她的心脈之中,有個東西。
手指按住心口,聞離低聲笑着。
憑這,就想讓她唯命是從。
先是蠱蟲,後是這操控心神的玩意。
軒轅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破碎的金丹中為她殘存着些記憶。
在金丹重新運轉的那一刻,聞離便接收了從前的部分記憶。
多虧了這顆不起眼的靈石。
飛升劫,淩霄宗,異獸。
不管是什麼,都别妄想操控她。
聞離用力捏碎了那枚靈石,将其中剩餘的靈氣盡數釋放。
想不起來是誰,重要的人。
但絕對不是眼前人。
【要聽話!】
【聽話!】
【!】
傀儡心感受聞離的異心,開始運轉催眠。
“聒噪。”
聞離五指收攏,向心口戳去,靈力從她的指尖飛出,連接住傀儡心,将其層層包裹。
如此這般,便可切斷傀儡心對她的操控。
隻要她表現的如從前那般,便可以了吧。
聞離歎了一口氣,可真難啊。
何時才能成功渡劫飛升。
三日後的早上,聞離最不想看見的人——軒轅璟準時出現。
有了部分記憶的聞離,真想錘爆他。
又不得不揚起笑容,營業可真難。
軒轅璟看向聞離一身幹練的裝束,顯然是做好了準備,他滿意點頭,“拿到魁首,對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不要讓我失望。等你拿到天地斛,區區異獸,不足為懼。”
聞離:……
站着說話咱不腰疼嗎?
感情就是把她當磚啊,哪裡需要哪裡搬。
這周扒皮的功力,聞離自愧不如。
心裡雖是這麼想的,聞離表面淺淺笑着道:“我知曉了。”
在對方的目送下,雄赳赳氣昂昂,踏上了單人傳送陣。
在傳送陣中,聞離摸着先前軒轅璟敷衍她的定情信物,輕輕撇了撇嘴,這不就是角鬥場那枚玉佩嗎?
感情還是老演員了。
臨走前,她捏着玉佩,露出羞澀一笑,眼裡滿是不舍。
如果打分的話,她給自己的演技打滿分。
在得到獨處的空間,聞離面色冷了下來。
記憶目前是殘缺的,她得盡快修複金丹,找回所有的記憶。
可惡,總有土匪想要搶奪她辛苦的修煉成果。
……
“找到了嗎?”銀色的面具閃着寒光,語調很是冰冷。
身後的人跪倒一片,“主上,撒出去的人手都尋遍了,杳無音訊。”
尋澤閉了閉眼,面具底下的臉上盡是掙紮。
她還活着,但過的不太好。
心髒跟着抽痛,他靜靜伫立在那裡,感受着傷痛。
有感覺,說明他還活着,她也是。
那天黎明,他帶着族人沖破了法陣,得以恢複人形。
人類真的很狡猾,每個士兵身上都帶着可以分辨的标記。
要想活着出去,隻得強行突破。
到最後,活着出來的異獸隻剩一半。
這也給了他們一個機會,在外面活動的肥遺趁機大鬧黑市。
救出被販賣的獸奴,一起回歸家園。
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尋澤吸了一口氣,還不能放棄。
就在這時,臉頰上出現一道血痕,讓他愣神片刻。
最終艱難地吐出話語,“撤走所有族人。我們回家。”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軒轅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此刻的最優選擇是,回到領地去,得到些喘息的時機。
異獸終會卷土重來。
在這個過程中,犧牲是必須的,分别也是。
縱有不舍,銀色的發絲在月光下飄揚,消失不見。
那晚的月光皎潔,散在身上格外的白。
過了新年的第一個月圓日,本該團圓的一天,也是他們真正分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