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心在下沉,夾雜着突來的變故給她帶來的沖擊,夾雜着那止不住的,噴薄而出的暈眩感,終于沒忍住,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外面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阿狸已經被人帶到了榻上,床邊站着昨日那個丫鬟,見她醒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姑娘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不然我們梁王一定會怪我照顧不利,殺了我的。”
阿狸氣力仿佛被人抽走了一樣,啞着嗓子道:“我,我怎麼了?”
“姑娘,好消息啊,你有孕了。”
“什麼?”
阿狸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有孕了?”
……
另一邊,無妄在被迫走完各種流程後,才被駕到了洞房門口。
推門進去,屋裡四周紅彤彤一片,他想起上次和阿狸成婚的簡約山洞,心裡越發難受。
便在外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将桌上的一壺酒,滿滿當當地灌進了自己嘴裡。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不多時,就上頭了。
腦袋如炸裂般地疼痛,額心火燒火燎。他閉眼緩了一陣,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裡布滿紅光,像是一個嗜血的魔一般。
他身上的血液也好像熱了起來、
一瞬間他的記憶回湧,他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那個剛變成人形的徒弟呢?
無妄甩了甩頭,站起身,周身散發着一股戾氣。
他一把拽開從外反鎖的門,憑着在這裡為數不多的記憶,尋向阿狸所在的方向。
一路上都有人攔他,可是那些人在此時的無妄眼裡,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沒什麼差别。
他一甩袖子,那些接觸到他的人便暈了過去。
無妄一路颠颠撞撞,走向那隻去過一處的後院。相比前廳的熱鬧,後院就清冷多了。
清冷的後院讓他稍微安心了些,尋到那處房子,隻幾下就将幾個守衛彈暈。
一揮手,那鎖便應聲落了地。
進到屋裡,此時靜悄悄的,隻聞得淺淺的呼吸聲!
無妄推開卧房門,吵醒了剛剛入睡的阿狸。
屋裡的燈還未熄滅,他輕聲走到床前,阿狸才看清那是穿着一身喜服的無妄。
她試圖坐起來,可是心力交瘁的她有些力竭。無妄見狀,忙坐下來,将她扶起來,一把将其摟在懷裡,“師父來帶你離開這裡。”
阿狸忍着眼淚,泫然欲泣的模樣實在讓無妄揪心地厲害,“師父,他們說你成了那公主的驸馬,是不是真的?”
無妄搖了搖頭,“師父說過,别人說什麼都别信,隻聽師父的。”
“可是。”
“師父現在就帶你離開。”
說着他也不等阿狸再說什麼,就将阿狸一把抱了起來。
到這會兒,阿狸才看清他周身氣質的不同。此時他的額心出現了跟她一樣的火紋。
而曾經儒雅的師父,現在帶着一股戾氣。
阿狸一時有些警覺地道:“師父你怎麼了?”
“師父沒事,從現在開始你都閉上眼睛。”
阿狸雖不知何意,但是還是聽話的閉起了眼。無妄閉眼念了幾句咒語,二人周身便泛起了光。
等她抱着阿狸走到院落的時候,已經被層層官兵圍了起來。
無妄環顧四周,想起了仙界的規矩,不能在凡間施法。但那是針對仙人,此時半個魔人的他又何須遵守,不害人便是了,自保總要有的。
他對眼前站着的士兵說道,“”你們别阻攔,我不想傷了任何人。”
為首的梁王見他如此張狂,道:“口出狂言,來人,将驸馬給本王拿下。”
無妄“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不自量力。”
說着,便是一抖肩,周身散發出一道氣力,将眼前的官兵悉數擊倒在地,暈了過去。那些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入魔了的無妄應付這些人,比捏死個螞蟻都容易。
見那些官兵毫無招架之力,他默念幾句咒語,二人便嗖的一聲,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個把時辰過後,梁王才從地上醒過來,見他身邊躺着也同樣掙紮着,想站起來的士兵,就道:“你們來後院幹嘛?”
衆士兵也是茫茫然。
顯然他們已經忘記了,一個時辰前來這裡的目的,更忘記了與無妄和阿狸相關的所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