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長瑾站在錢為的側面悄悄對他說。
錢為瞬間明白長瑾的意思,讓其他的研究員先走。
等人走了,長瑾問:“以前我待的研究室不是現在這個嗎?”
她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這裡沒人認識她,如果她之前就是紅門的研究員不至于一個人都不認識她。
難道紅門還有其他研究室?
錢為肢體動作明顯停頓了,随即皺起了本就有皺紋的眉心。
他當然知道另一個研究室是哪,那裡簡直是煉獄。
如果她是因為在那裡出現了心理疾病而導緻的失憶,他還該告訴她嗎?錢為在想。
“…還有一個研究室,叫希望研究室,你之前應該是那裡的研究員。”,錢為認為他不該替别人做決定,畢竟這是她的人生。
希望?
這個名字很耳熟啊。
希望計劃!
她想起來了,屠宰場的檔案。
上面有紅色花朵并且裡面長了一張嘴的那個檔案。
長瑾現在都還因為它過于怪誕而記住檔案上的字。
希望計劃——讓我們為聯邦帶來改變。
這兩個之間一定有關聯!
錢為見長瑾出了神,怕她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出聲道:“走吧,該去做實驗了。”
長瑾回神,錢為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了。
她連忙跟上去,踏進實驗室的瞬間,就聽見了錢為罵人的聲音。
“我昨天怎麼通知的?”
“你為什麼把蟲卵取出來。”
“我難道沒告訴你,新型物種的蟲卵要由審批過後才能取嗎?”
“你頭上長的難道是兩個蛋,看不見嗎?!”
别看他年紀大了,中氣卻十足,罵人都是拐着彎罵的。
來的第一天就目睹錢為罵了兩個人,長瑾暗自慶幸,幸好剛才實驗她做出來了,要不然她會不會也會被罵?
周圍的人都不敢說話,唯一一個年紀比長瑾她們大一點的女人出來打圓場。
“還不趕緊給錢老師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了。”
說完,對着錢為賠笑道:“錢老師,等下我就罰他一個星期不能做實驗,您消消氣。”
看來這個研究員是這個女人的徒弟。
研究員對着錢為鞠躬,嘴裡說着抱歉等字樣。
既然人家的老師都給他道歉了,懲罰也定了,而且他本人也道歉了,錢為倒是不好在怪罪他,隻好面無表情的說:“下次注意。”
女人和研究員都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出錯。
長瑾看着女人冷眼對着研究員。
研究員在接觸到女人視線的時候委屈的低下了頭。
女人前腳剛離開實驗室,研究員下一秒路過長瑾身邊,腳都還沒邁出實驗室,長瑾就看見他手臂青筋暴起,然後将臉面向她,眼底泛起猩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
不是吧,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
被說兩句就暴走了?
即使是這樣,難道不是冤有頭債有主嗎?為什麼對着她?
長瑾剛吐槽完,那人就哐當一聲沖向長瑾,吓了她一跳。
出于本能,長瑾往人多的地方退,但這個人離她太近了,根本來不及撤退。
然後,她被掐脖了。
沒有任何征兆。
那人掐她使了十足的力,長瑾甚至能感覺到對方手臂緊繃的肌肉,像蟒蛇纏住獵物一樣纏住了她的脖子,窒息感接踵而至,眼前烏黑一片,瞬間有種上天堂的既視感。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周圍一陣混亂。
錢為率先反應過來。
從身上快速拿出光波手槍,朝着研究員的肩膀射了一槍。
砰!
但可惜他還是沒放手。
不是,大哥,你不痛的嗎?
你的手是用502膠水粘在她的脖子上了嗎?
武器,她真的迫切需要武器。
錢為在看見他對光波槍沒有半點反應時,就已經吩咐除了長瑾和這人之外的所有人離開實驗室,并關上了實驗室的門,将其他人都隔絕在外,打開了噴頭,噴灑玻鈉水。
一種無色有刺激性氣味的液體。
是實驗室專門用來對付寄生物的化學試劑,對于被寄生的人也有作用。
在被液體接觸的一瞬間,掐住長瑾脖子的手松開了。
滿臉漲紅的長瑾扶着實驗桌,發出激烈的咳嗽聲,仿佛有種要将整個肺一起咳出的架勢。
“啊!”
一道暴怒聲遮蓋住了她的咳嗽聲。
長瑾望向聲音源頭。
研究員已經不似剛才模樣,液體淋在他的身上,在接觸到皮膚的時候變成了白色的絲線,覆蓋在他的身上,像蜘蛛網一樣将其全身籠罩。
隻能從镂空中看見絲線鑽進他的血管,順着經脈攀爬。
長瑾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身上的液體也變成了絲線将她包裹,門被打開時,衆人看見的場景就是兩個被裹成像繭一樣。
全體沉默。
過了一會有人問:“她也被寄生物寄生了?”
另一個回:“看樣子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