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昏迷的時間是黑夜,按照以往的經驗,真田悠應該是在同一時間入夢到了其他人的身體,那麼同樣的道理,這裡應該也是黑夜才對,可是現在,明明是白天!
難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一整個夜晚?
真田悠嘴裡嗯嗯啊啊的回應着棕發少年,眼睛不停的打量四周,腳下是人工建造的台階,兩邊的是茂密雜亂的樹林,樹木很高很密,擋住了頭頂熱烈的太陽,在夏日顯現出一股陰森之氣。
約莫走了十多分鐘,眼前的景色依舊沒有變化,綿延的台階,茂密的樹林,真田悠遲疑的發問:“還沒到嗎?”
一旁的棕發少年微微喘息,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納悶:“之前來沒覺得有這麼長啊?應該馬上就到了。”說着加速往上面走
去。
真田悠皺眉,總覺得這條路很奇怪,總是左轉直行左轉直行,景色似乎在重複着,快步趕上棕發少年,兩人并肩往山頂趕。
約莫二十分鐘後,真田悠一把拽住已經氣喘籲籲的棕發少年,臉色沉重:“别跑了,不太對勁,我們已經爬了半個小時了。”
棕發少年雙手撐住膝蓋,一邊穿着粗氣一邊驚恐到:“這裡我們來過很多次啊,山路很短的,不可能會半個小時還看不到别的路。”
真田悠站在石階上打量着四周的景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圍的景色似乎變得暗了起來,茂密的樹林在白天也顯得黑乎乎的,似乎有什麼東西藏身在期間,察覺到棕發男生的惶恐,沉穩安慰:“這時候我們不要亂跑,保存體力,不要慌。”
棕發少年連連點頭,努力平複喘息,也站起身來四處打量,不過聲音裡還是帶着顫音:“小島,咱們是不是,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啊?”
“或許,”真田悠顯得氣定神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是不是,我們自己不能先慌了神,振作一點,休息好了,我們就再出發。”
兩人打起精神再度出發,這一次不急着爬到山頂,而是慢悠悠的觀察四周的環境,這一次,轉過第一個轉角,一座寺廟出現在了石街盡頭。
棕發少年先是一喜,臉上綻放出笑容,大聲到:“小島,終于看到寺廟了!”随即快步朝着山頂跑去,卻很快又停了下來,疑惑的回頭問道:“淺水寺是這個模樣的嗎?”
真田悠怎麼會知道,她完全沒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于是隻是皺着眉上前看着眼前寺廟,彎曲的黑色屋頂,棕色的木制牆體,以及挂在門口的兩盞紅色燈籠,大門是敞開的,但是卻完全看不見裡面的程設。
沒等真田悠回答,棕發少年就往後退了一步,瑟縮的靠向真田悠,小聲到:“大河我以之前十五年的人生經曆保證,淺水寺根本不長這樣,明明是紅色屋頂,而且也沒有燈籠的,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真田悠贊同,這麼突兀的出現在路中間,擺明了有問題,試試看能不能避開吧,于是兩人達成一緻從左邊繞過寺廟,準備直接下山。
“怎麼會?!”名叫大河的棕發少年一臉驚慌,兩人明明是繞過了寺廟門口來到後方,可竟然還是正對着寺廟門口,而對應着寺廟門口的是一條往下的石闆路,與上來的路一模一樣。
不信邪的兩人有轉了兩圈,發現不論來到寺廟的哪個位置,兩人都正對着寺廟門口和一條幽靜的山路,真田悠對着寺廟大門制止了大河還想再走一圈的行為:“它是想讓我們進去,如果猜的不錯的話,即使我們從這條路下去,還是會回到這座寺廟
的門口。”
“所以真的是鬼打牆嗎?”一陣狂走有些氣喘籲籲的大河,甚至憤怒有些大過恐懼了,完全被耍着玩兒。
“去參拜下。”真田悠擡腳邁進寺廟,身後的大河慌慌張張追上。
一進門,看清眼前場景的真田悠瞳孔地震,拽着已經原地石化的大河就往外跑,大河則是被眼前的額場景吓得幾乎腿軟:四
尊兩米多高的佛像正背對着兩人!佛案上鋪着張歪歪扭扭的黃色桌布,上面是星星點點的棕色痕迹。
背身佛!
真田悠聽過,在一些民俗傳說中,佛像背身是大忌,意味着罪孽、殺戮和污穢,詭異的寺廟加上背身佛像,完全是死亡打卡點,于是毫不猶豫的,幾乎是半拎着大河往外沖去。
一隻腳踏出寺廟的瞬間,真田悠感應到身後有東西襲來,将大河扔到門外,回身時追星已在手中,瞬間拉開弓箭對準了襲來的黑影。
隻聽一聲吱哇怪叫,一隻約莫三十公分大小的,看起來像是貓咪形狀的咒靈被釘在了佛案之上,伴随着陣陣傷口被灼傷的陣陣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