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眼前的五條悟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居高臨下的看了過來:“隻見過一面,算不上認識吧。”
他不是我所認識的五條悟。
真田悠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了這點,即使是去到未來,五條悟也應該會記得真田悠,可這個人,語氣裡全是陌生,姿勢裡全是攻擊,那我到底是來到了什麼地方?
一時之間,真田悠仰頭看着五條悟竟然出了神。
白發少年頓時無語,擡頭捂額,緊繃的肩膀也放松下來,挫敗的歎氣:“我在幹什麼?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真是的。”
說着便側身示意:“既然來了,就坐坐吧。”
真田悠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跟着繃帶版五條悟坐到了一處廊檐上,面前則是大片的水池,清澈的水裡還有紅色錦鯉來回遊動。
“說說吧,陌生的後輩?”五條悟毫無形象的撐着胳膊,靠在廊檐柱子上,不甚在意的提問。
真田悠細細凝視着眼前的五條悟,細看之下,其實能發現,相比于高專的前輩,這位五條家主臉部線條更加硬朗,身形也似
乎更加高挑健壯,而神态則是更加冷淡,但因為是五條悟,她也沒不想做更多的隐瞞:“我是高專一年級生,和七海海灰原
同屆,而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是我的上一屆。”
五條悟沉默的看着前方的魚塘,似乎被錦鯉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而真田悠也不介意的繼續到:“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很照顧我們,最近正在分别帶着我們三人進行祓除一級咒靈的任務特訓。”
“高專的日子,真是,”一直沉默的五條悟開口,卻又突然停下了話頭。
“大家還好嗎?”真田悠到底還是問了出來,她想着,這裡或許是另外一個世界,沒有真田悠的世界,但是依舊有着五條悟,夏油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世界。
五條悟扭頭看了過來,推開繃帶,湛藍的眼睛直視真田悠,帶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沒有謊言的味道,真是奇妙。”
真田悠不避不躲,直視少年的眼睛:“聽起來确實很荒謬,但我沒有撒謊,或許我隻是誤入了。”
兩人對視了片刻,五條悟率先将繃帶蓋回了眼睛,仿佛瞬間失去了興緻,靠回柱子,再次扭頭看向池塘裡的錦鯉,聲音漠然:“不怎麼好,灰原死了,七海離開,就連傑也叛逃。”
!
真田悠瞬間睜大雙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怎麼可能!在未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拽住了五條悟的衣角,從嘴裡蹦出不可置信的質問:“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五條悟沒有回頭看她,隻是帶着疲憊的回應:“現實就是這樣,即使再怎麼質疑,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傑那家夥把我給丢下了。”
從未想過,落寞和無力的表情會出現在五條悟這位天之驕子的臉上,一時之間,竟讓真田悠過熱的大腦冷靜下來,她松開被自己拽的皺巴巴的衣角,坐回原位,努力平複自己沸騰的咒力,幾息之後,冷靜問道:“灰原是怎麼死的,還有夏油前輩的叛逃是怎麼回事?”
“一年級時一次再普通不過的任務,灰原死在了咒靈手中,七海由此返回了普通社會,而傑,”五條悟停頓了下,還是繼續:“或許是因為理子的死,或許是因為灰原的死,也或許因為他找到了全新的人生方向,三年級時叛逃了,成為了盤星教教主,緻力于殺死所有普通人,創造隻有咒術師的世界。”
看着表情一片空白的真田悠,五條悟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坐直身體直直盯着真田悠,發出質問:“不知道傑為什麼要抛下我,明明是他說沒必要殺死盤星教那批人,是他說的需要保護的弱者,即使他們是愚昧的,明明都是他說的,為什麼又要自
己全盤推翻,要殺死所有的非咒術師?”
被質問的真田悠心裡明白,雖然問的是自己,可眼前的五條悟真正想問的人是夏油傑,是屬于他的夏油傑。
可即使如此,真田悠也覺得鼻子一酸,看着眼前少年認真且不解的神色,有些哽咽:“我也不明白,明明夏油前輩說過,遇見你是最幸運的。”
五條悟猛地一怔,喃喃到:“傑他,真的嗎?”
“我相信,不論是哪個夏油前輩,都是這樣想的。”真田悠是這麼相信着的,可時間真的會讓一切都面目全非嗎,竟然走到了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局面,不知不覺間,眼淚滴在了木制的地面上,猛地讓她驚醒了,伸手捂住地面,有些驚慌:“抱歉!”
“不需要為流淚道歉,即使他不是你的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