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原本一臉平靜盯着兩人交握的手的女孩,嘴角顫抖,猛地擡眼看向自己,黑白分明的杏眼裡有着神經質的笑容。
“我吃了他!”真田悠湊近五條悟的臉,壓低聲音,想看到他僵住的笑臉或者嫌惡的眼神,可什麼也沒有。
“啊,挺有意思的能力,”五條悟點頭,語調幾乎沒什麼變化,就見眼前的女孩一愣,随即撇過臉慢慢坐了回去,心中暗笑,到底是忍住了,“你剛剛那樣,是靈魂受損的副作用?”
真田悠立即橫了五條悟一眼,哪有這樣現戳心窩子的,随即又是喪氣,還真給他說中了,有些頹喪的點頭:“是受到影響了,有時候會控制不住情緒。”
“他們知道嗎?”五條悟松開手,似乎停頓了下,重複了一遍:“夏油傑和五條悟知道嗎?”
終于到了兩人都有些避開的話題,不過,說出口了反而更加順暢,五條悟感概:“夏油傑,這個名字我已經幾乎六年沒跟人
說過了。”
在這裡夏油傑已經叛逃六年了,除了在通緝單上看到他的名字,無人再與五條悟回憶傑在的那三年,沒想到今天對着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提起了過往。
每次提起這個,真田悠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歉疚感,目光移向庭院中的大樹,輕聲到:“還沒告訴他們,五條和夏油前輩祓除咒靈的任務很重,我不想他們擔心。”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耳邊是細微的草木搖曳的聲音,夏日的黃昏,談論着仿佛招魂的話題,白發青年和黑發少女看向了相反的方向發呆。
“他們幾年級了,什麼時間?”最終五條悟先轉過頭。
“二年級,現在已經快9月了。”真田悠慎重的回答。
“9月?”五條悟重複了遍,“星漿體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啊。”
星漿體?
真田悠心中一緊,關星漿體什麼事情,連忙問道:“星漿體異變的事情還有後續嗎?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
五條悟頓住,似乎做夢般的重複:“星漿體異變?”
“沒錯,前兩個月的時候,有消息傳來原本選定的星漿體天内理子,不明緣由的身體異變,不再能進行融合,天元大人還宣布有其他備選星漿體,不過,後面再沒有聽到相關消息了。”真田悠緊張的注視着對面的五條悟。
半晌,五條悟恢複了原來的神情,再次懶洋洋的托腮看向屋内,意味不明的呢喃:“原來還有其他備選。”
“我總感覺,總監部很奇怪,”察覺到了奇怪的氣氛,真田悠換了話題,或許這裡的五條悟能給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和夏油前輩因為枷場姐妹的案子被懲罰執行為期一個月的任務,可期間,總有一種被盯上,而且想要将我們斬盡殺絕的味道,但是這不合理,我們隻是高專學生,并且我和他根本沒有複雜的背景,除非,”
“除非,總監部裡有誰盯上了你們兩個,殺死兩個高專咒術師,他們想得到什麼?”五條悟食指在桌面上輕點,當年的他是不是也忽略了總監部在中間的左右,“話說,能解釋下枷場姐妹的案子嗎?”
說起這個真田悠就來勁了,騰的站起來,正氣十足:“當時接了個委托,說是要去枷場村祓除咒靈,結果碰到村名毆打虐待兩個小孩,我就沖上去,把他們揍了直叫爺爺,這群孫子,我一手一個!”
五條悟微微後仰,看着原本憂郁的美少女現在在他面前面露兇相和得意的比來比去,隻覺得對方腦子傷的不清,同時心裡歎息,又是一處改變。
站起身氣勢十足的真田悠說完就尴尬起來,若無其事的重新坐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面色深沉繼續之前的話題:
“殺死我和夏油前輩能得到什麼呢?警告高專,還是警告五條悟,可,”
“沒有這個必要,也應該沒有這個膽量,”五條悟搖頭,他對咒術界的壓制是全方位的,隻是權力的鬥争,那群老古董不至于,或許是有人,特别的人,在盯着他們,“咒術師死後的唯一價值,是身體。”
真田悠悚然一驚:“有人想得到我和夏油前輩的身體?做成咒具嗎?”咒術師的屍體不能随意處置的常識,真田悠是有的,可是從來沒有聯想到自己身上過,随即有皺眉:“不對啊,總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啊?”
“确實不夠,”五條悟暫時也沒有理出頭緒,可總監部或許在傑的事情上推波助瀾了,他決定親自去查查,“你要小心了,一定有人在盯着你,更有可能是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