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星教頂樓一如既往的安靜,花零懷裡抱着一束鸢尾站在門前,伸出手猶豫了兩秒還是直接握住了門把手,輕輕扭動,推開房門。
“早啊,花零,話說,夏天的雨可真是多啊。”真田悠站在玻璃牆前看着窗外的雨,多少有些煩惱。
隔了好一會兒,溫柔的男聲才在身邊響起:“畢竟是梅雨季節,不過,明天應該就會放晴了。”
窗外的雲彩壓得很低,真田悠盯着黑壓壓的窗外自顧自的出神,肩膀上的小紅鳥梳理着羽毛,頭頂還盤着一隻死魂蟲,一人一鳥一蟲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而旁邊的花零則是側目注視着她們。
“怎麼了?感覺你欲言又止。”又過了好一會兒,真田悠扭頭看向花零。
“一個月前,一位名為羂索的咒術師聯合咒靈和詛咒師攻入五條本宅,結果被五條悟聯合高專其他人殺死,并且證實此人正是之前的加茂雅葉,從而将總監部内不和諧的聲音連根拔起,經過一個月的動蕩,五條家徹底站在了咒術界勢力的頂端。”花零摸着手中的鸢尾花瓣細數最近的變化。
“五條前輩他以前太過于放縱有些人,一旦他想要整合實力,咒術界沒有人可以抵擋。”提起這個真田悠難掩笑意,她不認為有任何需要忍耐那些頑固派的意義,“那些人把五條前輩和高專的忍耐當作無能為力,真是可笑。”
“在勢力穩定後,五條悟最先做的就是糾正之前總監部判定的案件,釋放被囚禁的咒術師,以及召回外逃的咒術師,”說到這裡,花零将懷裡的鸢尾花束塞到女孩懷裡,“我還以為這束慶祝的花送不到你手上了。”
懷裡被塞了滿滿一大束花朵,真田悠先是一怔,随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有些好笑,到底還是安慰到:“我沒想過再回到從前,單純的學生,或者單純的咒術師,時間從來隻會往前走。”
越聽肩膀越放松的花零帶上了笑意,呼出一口氣到:“好吧,我還以為推開門,會看到你留給我的告别信,畢竟,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回到高專的同伴和家人身邊。”
“我想回到他們身邊,不意味着要按照他們的方式,以前種種限制和困境,不過是因為我太弱了,可是現在不同。”真田悠習慣性的低頭嗅嗅花瓣,随即一愣,然後笑笑繼續回答對面的男孩:“我想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
花零幾乎是拍手稱快,興奮笑道:“說的沒錯!那我就去處理其他事情了,對了,法多明天有風鈴祭,我們一起去玩吧。”
真田悠笑着答應下來,然後看着對方肉眼可見的開心,幾乎是原地轉了一圈,踩着腳尖飄了出去,随即,手機震動,一條訊息傳了過來。
“日暮神社,來聊天~”訊息來自五條悟。
真田悠看了幾秒,随即笑着摘下一朵鸢尾别再耳邊,而後将剩餘花束找了個花瓶插好後才推門而出。
來到日暮神社時便看見五條悟在檐廊上擺好了茶水,懶洋洋撐着手臂望着屋外的大雨,而他的墨鏡則是換成了繃帶,這讓站在檐廊另外一頭的真田悠有些恍惚。
“悠,你來了。”五條悟朝少女擺了擺手。
“今天難得你有空呢,五條前輩。”真田悠跪坐下來端起一杯熱茶寒暄到。
“畢竟老頑固太多了,勢力紮根太深,要花費不少時間安排這些人。”五條悟深感頭痛,他讨厭
那些事務性的工作,和一些平衡,“要不是有傑在,我真的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夏油前輩和七海海,應該比較擅長處理這些,他們的容忍度高一些。”每當這時候,真田悠都
贊同自己小夥伴們的品格和耐心。
“我很缺人的,小悠,快回來幫我吧,傑他們幾乎要猝死了。”五條悟半真半假的撒嬌。
“我也很苦手這些,不過,如果你需要清洗或者處理掉一些頑固分子,我很樂于幫忙。”真田悠喝了口茶,眸色掩蓋在低垂的睫毛後。
“就像你處理總監部的那些人?”五條悟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雨聲掩蓋過去,可在場的兩人聽的清清楚楚,眼看着女孩放下茶杯,笑而不語,他更加放緩了語氣:“昨天我抓住了一個人,他交代這兩個月,他們一共派了五波部隊,甚至還有詛咒師,近百餘人去圍殺你,可最終這些人全部人間蒸發,毫無訊息。”
哦,那些都變成了她的夜間小甜點~
面對五條悟的質疑,真田悠也很好奇,她盯着對面的白發少年回問:“他們為什麼如此锲而不舍?按照你說的,即使一批批消失,也決不放棄。”
五條悟冷哼一聲:“不過是有些老家夥感覺自己的權威被冒犯了。”
“無聊的自尊心,”這理由實在太過無聊,真田悠頓覺無趣的從跪坐變成盤腿,撐着手臂看向檐廊外密集的雨滴,“五條前輩,我不喜歡這樣莫名的敵意,向我揮刀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是敵人,我便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