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利绫也在不遠處看得心驚膽戰,她的戰鬥力更弱,比志村新八還不如,完全憑靠着能隐身的超能力四處閃躲,再伺機用彈弓放倒幾個人。也幸虧琴酒無暇顧及她,或者說完全沒有興趣顧及她,這才沒讓他發現她的超能力。
胧面露狠厲,右腳随意踢起地上一把不知道是誰扔下的斷刀,右手輕抓握住,絲滑地轉了個彎,朝着黑澤陣狠狠刺去。
“黑澤!”河上萬齊驚呼道,他有心想救,可此刻被幾個人糾纏着,實在是分身乏術、力不從心。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被當作屍體無人在意的高杉晉助忽然飛速過來,将胧的刀攔了下來。
他不住地喘着粗氣,身上幾處受重傷的地方都在汩汩冒血,臉上卻出現了笑容。他說:“銀時,保護什麼的感覺,和破壞什麼的感覺,果然是不一樣的啊。”
德川定定冷笑着:“保護?你們這群喪家之犬能保護什麼?和十年前一樣,連自己的老師都保護不了的廢物罷了。看吧,今天終究會和那時一樣,一切都掌握在我德川定定的手中。”
高杉晉助的笑容驟然消失,他飛速疾沖過去,手中的刀用力一揮,砍下了德川定定的頭顱。
順利地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人頭滾落在地那一刻,胧的反擊才姗姗來遲。
高杉晉助低頭看了一眼他貫穿自己身體的劍,艱難地問:“以你的身手,想要阻止我應該很容易吧?”
胧說:“德川定定已是強弩之末,烏鴉是一種聰明的動物,不會在快要斷了的樹枝上逗留。”
“原來如此,他自以為是天,卻不知道自己也是随時可以被抛棄的棄子罷了。而我,自以為在破壞這個腐朽的世界,實則隻是想破壞烙印在我左眼裡那道沉痛的身影罷了。”高杉晉助忽然癫狂地笑了起來,“銀時,他說得沒錯,這麼多年,我隻是在憎恨自己的無能。”
坂田銀時眼睜睜看着他倒了下去。
“快!快救晉助大人!”來島又子的雙槍都快掄出火星子了。
黑澤陣将高杉晉助背起來:“走,我們撤。”
鬼兵隊漸漸聚攏在一起,邊打邊退,可沒想到,城門處已經被許多奈落的人把守住了。
“德川茂茂,如你所見,你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是乖乖拱手讓賢吧。”一名年輕男子騎在馬上,站在大軍的正前方。
德川茂茂本就正在因為這樣慘烈的戰局而悲痛,看到來人,胸腔中燃起熊熊怒火:“一橋喜喜。”
如今朝堂中的許多的勢力都偏向他,包括見回組在内,可沒想到他竟然與天道衆也有往來。
也是,如果沒有天導衆的支持,他怎麼可能走到這一步呢?
松平片栗虎搖了搖頭:“難怪能對定定公棄如敝屣,原來是已經找到了新的傀儡。”
一橋喜喜劍指向德川茂茂:“現在連定定公都離開了,你還能掙紮什麼呢?快快束手就擒吧。”
德川茂茂有些動搖,再抵抗下去,隻會有更多人死去。如果他投降,是不是能少些無謂的犧牲呢?
坂田銀時忽然高聲說:“猩猩,掩護将軍離開!”
德川茂茂急忙擺手:“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留你們獨自在這裡面對危險。”
坂田銀時已經做好了一夫當關的準備,“将軍大人,國家需要仁君,人民需要仁君,可戰争不需要。你是一個好皇帝,隻可惜,你生錯了時代。”
德川茂茂沉默不語。
“但時代,從來由不得人選擇,隻能由人們來開創。”坂田銀時輕笑着,“将軍大人,請為你深愛的子民們創造一個幸福的時代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做一個普通人,每天喝着妹妹泡的難喝的茶,和好朋友們并肩作戰。”德川茂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要把我們的故鄉變成一個幸福的國度。”
土方十四郎欣慰地笑了,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坂田銀時身旁,“所以,将軍大人,做好你身為君主應該做的事吧,我們也做好忠臣應該做的事,那就夠了。”
“将軍,快走!”近藤勳說。
真選組已經很快進行了分工,由近藤勳和松平片栗虎帶着德川茂茂和澄夜公主離開,沖田總悟率領的一番隊掩護,土方十四郎則帶領真選組其他成員留在這裡和萬事屋、鬼兵隊、春雨一起斷後。
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奈落首領胧、無數奈落的刺客、一橋喜喜的手下,以及整個見回組。
坂田銀時雙手握緊洞爺湖,興奮地大喊:“兄弟們!放手一搏吧!殘血反殺的時刻到了!”
敵方陣營都立馬嚴陣以待。
沒想到坂田銀時轉身就跑:“快逃啊!”
甚至其他人也很有默契地跟上了,一群人跑得飛快,坂田銀時還回頭做了個鬼臉:“将軍都不在這裡了,我和你們打個屁!”
“狡詐惡徒!”一橋喜喜憤怒地吼道,“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天亮之前,我要你們提着他們的人頭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