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算好了劑量放的,至少兩個小時之内帶土都應該無法動彈才對。
身後的人松開手,沒把刀拔出來,而是留在了身體裡。
在之後,眼前最後的畫面,是旋轉的血輪眼。
*
再睜開眼時,我是被拿尼加的哭聲吵醒的。
頭頂是雪白的天花闆,鼻尖萦繞着消毒水的氣味。
是醫院。
身體上被帶土刺穿的緻命傷消失了大半,雙手的傷口被重新處理過,已經不怎麼滲血了。
哈哈。
忍不住捂着臉低笑兩聲,視線落到胸前,那裡隐隐作痛,仿佛刀還留在體内。
心軟是最要不得的,帶土。
有人推門進來,是宇智波真。他愣了兩秒,沖過來把我抱緊懷裡,手臂肌肉僵硬得像是石頭,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就這麼抱了很久。
我不得不出言安慰他:“我沒事了,你别擔心。”
頸側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下一秒,宇智波真放開我,轉身離開,“我出去喊醫生。”
擡手摸了摸衣領,我愣了一下,衣領,是濕潤的。
*
跟在宇智波真身後,和醫生一起進來的是波風水門。
檢查完,醫生告知宇智波真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左臂的傷口不會影響以後結印,接下來好好修養後就走了。
留下宇智波真和波風水門一左一右站在我床邊。
他對我溫和的笑了笑:“不要緊張,望月,四代目大人隻是擔心你。”
波風水門笑着摸了摸金色的頭發:“還記得我嗎望月,我是帶土的老師哦。”
我當然記得。
帶土出任務遲到那麼多次也沒罰他,總是鼓勵帶土,對他堪稱縱容。
很難說,帶土心裡對他是什麼感情。
“當然記得。四代目大人是來詢問我為什麼出現在村外的吧?”
不等他回答,我看向宇智波真,“父親,我想單獨和四代目大人說,可以嗎?”
波風水門目送宇智波真點了點頭,應了聲好就出去了,視線轉回來,好奇道:“望月要說什麼呢?”
“唔,可以請四代目身邊的人也一起離開嗎,四代目大人出來是帶了人的吧?”我補充道:“我隻想告訴四代目大人,這是可以的吧?”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略帶撒嬌的樣子,意識到了什麼,笑着裝出無奈的樣子,“好吧好吧,作為四代目這點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波風水門擡手打了暗号,又結下靜音結界,笑眯眯看向我:“望月想說什麼呢?”
我收斂了神色,認真道:“做個交易吧,四代目,有關控制九尾的人。”
波風水門一愣,神情瞬間嚴肅,“什麼意思?你知道是誰?”
“望月,這不是能夠拿來開玩笑的東西。”
“絕無玩笑之意。”
波風水門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擡頭問我:“這是你出現在村外的原因?那麼控制九尾的大概率确為宇智波,你來尋求我的幫助,是肯定或者說有把握讓我站在你這邊?”
我驚訝與他的聰慧,糾正道:“是交易,這話該我問你,你打算拿什麼來換取這個消息呢?”
他笑了一下。
“宇智波的話,是希望我不要傷害對方嗎?”
“望月,對方給木葉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和損失,玖辛奈差點因此失去性命,這樣做難以服衆,宇智波一族會成為衆矢之的。”
“其次,你要知道,我不是隻有和你交易這一條路可以選擇,我大可以讓山中家族人來一趟,屆時無論什麼秘密,都瞞不了我。”
我擡頭看着他認真的神色,“那麼,最遲明天,漩渦玖辛奈是人柱力這件事所有木葉居民都會知道。”
“姑且免費贈送一個消息好了,對方有同夥。這次你能救回她,那麼下一次呢?你能保證對方不會和其他忍村聯手奪取九尾麼?”
波風水門深深看着我,重重歎了口氣。
“現在的小孩子也太難搞了吧。”
“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麼。”
我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醫生有和你說嗎?我的左臂和十根手指其實是我自己弄傷的這件事?”
“……說過,”波風水門皺起眉,“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之一。”
下手幹淨利落,平整且沒有多餘傷口,這個年紀,鮮少有如此果斷的人。
“這是代價哦,代價。”我歪了歪頭,“見到了對方的代價。”
波風水門神色凝重。
“所以我不會要求不傷害對方,有對方蹤迹的時候告訴我就好了。”
“就隻是這樣?”
“以及,我要跟着你,學習你的成名技——飛雷神。”
波風水門陷入沉思。
一則飛雷神之術是禁術,對學習者天賦要求高,二來攻擊力強悍,如果流落到其他國家難說不會有第二個黃色閃光。
但……
“那麼,我也有條件。其一,你必須忠于木葉,不得背叛。”
這不是什麼為難人的要求,畢竟是人家的成名技,我本身也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于是爽快答應:“以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名義起誓,宇智波望月将忠于木葉,忠于四代目。”
“诶?”似乎是驚訝于我的誓言,他摸了摸頭發,繼續道:“其二,我會盡力教導你,但飛雷神可不是那麼容易學的,不保證學會哦。”
既能安撫宇智波一族,又能得到神秘人的信息,闆上釘釘的一舉兩得,沒理由拒絕。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我了然的點點頭,畢竟木葉也沒有第二個學會飛雷神的人。
“那麼,”波風水門半蹲下來,鄭重的看着我,“控制九尾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