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五鄉市場,頓時就感覺到生意在無時無刻不在進行。
這裡的賣家都很熱情。
無論是高昂的家私、還是便宜的水果,他們都像街邊的小販似的,不停地吆喝。
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已經是年二十九了,今天一過,那就要過年關門七天,所以能賣一點是一點。
劉哲看着周圍的攤位,尋找着賣對聯的地方。
結果一轉角,十幾個對聯攤位在那擺着。
他便拍了拍楊舒佳的肩膀,說道:“舒佳,你看。”
楊舒佳便立即走了過去,詢問着第一家:“有沒有沒寫字的紅聯賣?”
“你要沒寫字啊?小姑娘,我這麼多寫字的對聯你不要啊?”
“我是拿回家自己寫的。”
“有的,一對十塊。”
逛了好幾家對聯攤位後,楊舒佳挑選了一個性價比最高的一家。
“搞定。”楊舒佳提着紅聯袋子,高興地和劉哲說道:“咱們走吧。”
“好。”
兩人回到了楊舒佳家的小區門口。
剛剛摔炮的小孩早已經沒了蹤影。
楊舒佳轉頭問着劉哲:“你要回去麼?還是說看我寫對聯?”
“你媽在家麼?”劉哲提前問道。
楊舒佳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要是我媽在的話,你就不敢進了是麼?”
“啊?不是呀,有什麼不敢進的。”劉哲自信道。
“放心吧,我媽今天上最後一天班,家裡就我一個人。”楊舒佳解釋道。
“那就好。”
“嗯?”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阿姨今天上完後,就能陪你過年了。”
劉哲立即笑着解釋道。
兩人很快走進小區,然後來到電梯處。
劉哲率先按下了“5”的電梯按鍵。
然後他接過楊舒佳提的紅聯袋子,說道:“我來拿。”
“不用,很輕的。”楊舒佳搖頭着。
早在五鄉市場的時候,劉哲便提出要給楊舒佳提袋子。
但是楊舒佳卻表示這些東西不重,自己可以拿。
現在劉哲再一次要求着。
“你就給我拿嘛。”劉哲又用出了他的撒嬌大法。
果然這撒嬌方法一出,楊舒佳沒轍了。
她隻好把袋子拿給他。
劉哲接過袋子,見她的手終于騰出來了。
他便伸出手,抓住了楊舒佳的小手。
楊舒佳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立刻慌張地看着劉哲道:“你幹嘛?”
“牽手呀。”劉哲解釋道:“好不容易你現在的手是空着的,這個時候不牽,什麼時候牽呀?”
劉哲接着幹脆把袋子放在邊上靠着,兩隻手抓着楊舒佳的手說道:“我怎麼感覺你的手好軟啊。”
楊舒佳被他搓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不大的電梯間裡,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不夠用了。
胸口的起伏,甚至還能聽到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羞紅的側臉看上去有些措手不及。
她見劉哲一直摸着自己的手,她便試探道:“你好像很喜歡手?”
“也不是吧,隻是單純喜歡你的手而已。”劉哲解釋道。
劉哲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輕輕地撫摸着,這讓她害羞又竊喜。
害羞的是,作為女孩子,她必須要矜持。
而且,他們現在還不是情侶的關系。
竊喜的是,她聽到劉哲隻喜歡自己的手時,便有一種特殊對待的感覺。
楊舒佳甚至在這一刻,希望這電梯能夠升慢點。
但電梯并不如人願。
“叮咚!”
“五層到了。”
劉哲也很識趣,在電梯門開了的那一刻。
他立刻把楊舒佳的手放開了。
他們現在還是高三生,不是談戀愛的時候。
所以這些事情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除了電梯裡的攝像頭除外。
楊舒佳也在這短短的十幾秒裡,腦子裡一下子充血過多。
變得有些暈暈沉沉。
這叫幸福沉。
她來到自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劉哲知道顧然并不在家,所以進來後也沒有太多的生分。
他把袋子裡的紅聯拿了出來,平鋪在地上,随即說道:“好啦,你是要開始寫對聯了麼?”
“嗯嗯。”楊舒佳點着頭,随後她便從房間裡拿出毛筆和墨水。
簡單處理清洗後,她便開始上手了。
劉哲有些驚訝:“你不用先練習下麼?”
楊舒佳搖頭:“不用,我已經寫了很多年了。”
果然,一連幾筆。
第一個字便完成了。
劉哲看着這紅聯上的字,有些驚訝。
平日裡楊舒佳寫的字有一種閨秀的感覺,但現在,一種大氣磅礴破的既視感!
“好字!”
劉哲誇贊着。
楊舒佳也被他誇得不好意思起來,随即說道:“我也就會寫點對聯而已。”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劉哲解釋道。
“你可以幫我固定一下麼?”
“好。”
很快,一副對聯在劉哲的幫助下,楊舒佳順利的完成了。
看着這一副大字,劉哲豎起了大拇指道:“确實不錯。”
楊舒佳便打算收拾着毛筆和其他紙墨。
但劉哲卻說道:“等下,我也想寫幾個毛筆字看看,可以麼?”
“嗯哼。”楊舒佳便把毛筆遞給了他。
劉哲想了想,随即在白紙上小心翼翼地寫着。
楊舒佳在後面認真地看着。
劉哲寫的第一個字是“我”。
他的毛筆字雖然确實不如楊舒佳大氣,但也能看得出來,以前練過幾下。
她在後頭看着劉哲寫的句子。
漸漸地,她發現劉哲寫的是詩?
不,應該叫打油詩。
“我好學習求上進,”
“喜出望外遇上你。”
楊舒佳看着,倒也覺得有趣。
“歡欣鼓舞伴你行,”
正當她念最後一行的時候,忽然愣了一下。
“你若視珠定珍惜。”
楊舒佳反應過來,這是一首藏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