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托住她,過一會仆人發現了,她就不會去找弟弟了,這樣子弟弟就安全了。
“不,都是你們的錯!”阿清大叫起來,“都是你們不聽話!你們為什麼不聽話啊……”她早已不是正常人,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自己倒在地上,心知阿清不會有下一步動作了,誰知突然走過來一個女人。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你應該知道,宗正少爺讓你刺殺另外兩個,然後嫁禍到咒靈身上!”
“還不趕緊去?至于這個……反正都半死不活了,讓他自己等死吧。”
不行啊,不行啊,哥哥要保護弟弟。
所以修治,别怕。無論何時,我都會保護你。不是為了母親,也不是為了家族,僅僅是因為我是津島京次,而你是津島修治而已。
……
津島修治沒有說話,卻忽而感受到一股,名為悲痛的情緒。
這不是他的,他不該有這個情緒。然而一瞬間,身體不受控制的後悔、悲痛、憤怒如潮水般湧上來,他皺起眉頭,隻覺眼睛陣陣刺痛。
過了半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津島修治”想哭,卻連眼淚都掉不下來。
他是津島修治,亦不是津島修治。
阿清仍然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津島修治回複冷靜,一瞬間理清自己該做什麼。
漏洞已經過去,恐怕以後沒有機會在系統面前光明正大迎接死亡,那麼此刻與其被系統極端處理徹底淪為被動局面,還不如化解危機營造主動局面。
他目光微沉,一瞬間瞪向阿清。他伸手握住阿清的手腕,宛如惡魔的低語:“害怕嗎?恐懼嗎?你殺人了。”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們不聽話,你們不聽話啊!”阿清近似抓狂,甚至忘了抽出水果刀。
“就算我們不聽話……”津島修治頓了頓,突然間笑起來“你覺得誰會為你做主?沒有人,無論我們、還是夫人,全部都死了,沒有人會為你做主。”
“不,不會,還有大少爺!我還有宗正少爺!”
“哈哈哈。”津島修治仿佛聽到了有意思的笑話,“你在說什麼呢?大少爺?哪裡還需要大少爺,他和老爺一樣,都巴不得你趕緊消失……”
提起老爺,阿清仿佛聽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臉色一瞬間慘白起來:“老爺……老爺……老爺老爺老爺!”
津島修治沒有再注意阿清,她此刻真真正正像是瘋子,呢喃着跑遠,消失在津島修治的視線裡。
而倒在地上的津島京次,已然失去了意識。
……
“世界上最難把控的是什麼?”男人的語調平緩,用宛如講故事的語調。
少年不以為然:“人心。”
“不是。”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少年的回答,“太宰君很了解吧,人心。”
少年沒有聲音,男人低聲笑起來:“是‘情’啊,愛情、友情、親情,這種人和人之間擅自加上的某種定義,有時候就連我也會感到頭痛啊。”
少年仍然沒有回答,男人卻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啊,不過像太宰君這樣的人,應該能夠遊刃有餘地應對吧?”
不能。
不能。
恐怕沒有人能夠遊刃有餘地應對吧。
然而這種回答,注定沒有人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