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來?”
“是宗正……老爺的命令。”
津島修治沒問了,沉默半晌後,他又笑起來。這種笑聲在寂靜的病房中顯得違和,應和着心跳聲,更是慎人。阿紫微微帶着些警惕,卻見小少爺拿起了她送來的飯。
“這種東西,平常做幾份?”
“……”
見人沒有回答,津島修治沉思一會兒,突然間凝神,犀利的氣場展開,隻一瞬,阿紫卻覺得回到了她第一次對津島修治改觀的那天。
“收起你那憐憫的眼神。”
“回答我。”
透露着死氣,如同深秋掙紮後失去生命的知了,泥濘般的濃稠惡意,她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兩份。”
津島修治最令人害怕的時候,便是這種眼神出現的時候。那一刻,他仿佛看周圍的一切都是物品,不帶一絲感情。收斂了笑容的怪物會被所有人懼怕。阿紫幾乎要忘了,這也是在背後被人們害怕的家夥。
“那……”停頓了一下,津島修治滿意地看着阿紫抖了一下,“另一份送到哪了?”
阿紫徹底沒了聲音,仿佛連呼吸也制止住了。
“給老爺?給新來的客人?還是說……”故意吊着人的胃口,狡黠地笑彎了眼,仿佛勝劵在握,鸢眼少年漫不經心道,“噢,原來是偏僻的房子啊。難道裡面關了見不得人的家夥?”
阿紫像是再也忍不住,猛地沖出病房,連多一個回眸也不肯。
看到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被懼怕者一瞬間收起了一切表情。冷漠又理性,那雙眼睛透不出一點光亮。
他沉默着轉頭,看着依然穩定的心電圖,最終站起身,提着那盒飯走出病房,慢慢關上了病房門。
走出走廊的拐角處,毫不猶豫地将盒飯扔進垃圾桶。伴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音,他仿佛終于滿意了,哼着不着調的歌曲漫步離開。
“明晚八點,津島家偏門處第二個房間内,刺殺一個叫阿清的女人,不要留下證據。”少年語氣輕快,對面的人在半夜被吵醒,似乎很不滿。
沒理會對方的叫嚣,津島修治挂掉了電話。擡頭看了眼走廊上的燈,他又低下頭,朝某人傳去了簡訊。
【幫我抓一個人,大概剛跑出醫院。】
【一個一米六二的女仆?】
【抓到了會有報酬嘛:D】
【會。】
五條悟拿着手機,看見對方最後傳來的簡訊。似乎想到了有意思的東西,輕笑出聲,手指卻沒停下動作。
【我自己定報酬嗎?】
津島修治動作一頓,看着對方的簡訊,微微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