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文一定要來支援你工作,梓文能來,我當然也能來。”
看付梓文又要忙,林天野制止他:“别忙了,你們做飯能有多好吃?等下讓爸爸媽媽做。”
林甜甜不服氣:“不好吃還天天吃。”
“也是隻能吃而已。”林天野對付梓文說,“這是你第一次到家裡,不應該你來做。”
付梓文笑:“好像我不但來過,還住過。”
“那不一樣。以前是我帶你來,現在是她帶你來。”林天野說,“再說了,一樣的難吃。”
“好吧,我們不做了。”林甜甜提醒哥哥,“懷特才是第一次到家裡,你就讓他站在這裡嗎?”
“懷特又不是外人。”林天野沖了妹妹一句,對羅懷特抱歉地笑笑,“懷特,坐。”
林甜甜說:“我和梓文去書店。”
林天野說:“你去陪媽媽,我和梓文有話說。”
林天野給羅懷特和付梓文讓座,給他們各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坐下。
“梓文,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是認真地嗎?”
付梓文連忙站起來。雖然他比林天野大,但此刻,他可是接受大舅子問話的。
“我是認真的。”
羅懷特站起來:“我出去轉轉。”
“沒事,我們隻是閑聊。”林天野用手勢示意付梓文坐下,對羅懷特說,“懷特,以前我不敢輕易嘗試愛情,不僅僅因為李季老師,更多是因為甜甜。”
付梓文的笑容收斂,顯然關于林甜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甜甜雖然很堅強,但其實是一個渴望愛的孩子。”林天野看了付梓文一眼,“甜甜告訴過你,她是六歲到我家的,對嗎?”
付梓文輕聲說:“她說過。”
羅懷特震驚。林甜甜竟然是領養的!
“小時候,院子附近有家書店,我和劉唐經常去那裡看書。甜甜是書店錢爺爺的外孫女。她媽媽去世前,将她托付給錢爺爺。後來錢爺爺去世,爸爸媽媽就收養了她。
“有一些事情她不知道,是她爸爸抛棄了媽媽,媽媽生病後去找他,還被他趕出了家門。那時候錢爺爺也有病,面對女兒的囑托,又得知女兒的遭遇,心裡又急又難過。爸爸媽媽知道了她的事情,提出收養她,錢爺爺才放心的去了。
“大學開學前,她爸爸不知從哪打聽到甜甜的下落,他找到我,說我家白得了一個女兒,要我拿出一筆錢兩不相欠。他那時候就是一酒鬼,整個飯桌上酒不離口,我給了他錢,警告他不要去找甜甜。我不想甜甜知道,她有這樣一個爸爸。”
付梓文說:“甜甜知道。”
林天野吃驚地問:“她知道?”
付梓文說:“她知道。你還記得那一段時間她很消瘦,我們問她她說在減肥,你還批評了她一頓。其實她把存了多年的錢,還有生活費全給了她爸爸。那年年前她爸爸去世,她還送了他一程。她以為你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就沒有告訴你這些,她不想給你負擔。”
林天野有些惱怒:“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付梓文解釋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年寒假我去老家祭祀,遇到她正在買花圈,我一再追問,她才講了這些,還交代我不要告訴你,說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她不想你難過。”
“甜甜她……她受了很多苦。你一定要好好對他。”
“我會的,我喜歡了她那麼多年,我還要喜歡她一輩子。天野你放心,我會對甜甜好,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你不會?”林天野的眼神變得冷峻,“甜甜受的委屈還不夠多嗎?”
付梓文沉聲說:“那時候我不同意她和那個男人交往,我覺得他太大,還離過一次婚。可你怎麼勸我的?你說男人走過一次彎路更成熟,你說男人大一些更疼人。”
林天野的眼裡閃過痛苦:“我以為她終于苦盡甘來,沒想到……那時候我不知道你喜歡她,可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眼睜睜看着她往火坑跳?”
付梓文的臉上也現出痛苦之色。
“我本來想等她二十歲生日向她告白的,哪知還沒等我開口,她卻告訴我她遇到了喜歡的人。那時候我在想,隻要她開心她幸福就好,如果知道那個男人是這樣的人,我又怎麼能讓他接近她?當我知道了這些後,我真想殺了我自己。”
“好了梓文,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說你。”林天野自責,“我是她的哥哥尚且沒有看透他,她把他說的那麼好,我以為她真的會幸福。”
付梓文反過來安慰林天野:“天野别難過,都過去了。”
“梓文,你不介意嗎?”
“不,我隻有心疼她。”付梓文再次保證,“天野,我會對她好的,請相信我。”
“我相信你。”
“謝謝。”
付梓文去書店,把空間留給林天野和羅懷特。
林天野感慨:“懷特,有時候生活給我們的是一地雞毛,可我們還是要哭着笑着走下去。”
羅懷特應了一聲:“是。”
“一直,我不敢輕易嘗試愛情,可梓文告訴我,那是我沒有遇到想要愛的人。我現在知道梓文是對的。”
林天野認真地說,“你看,劉唐和梓文對待愛情一往情深,這麼多年他們默默守候他們喜歡的人,這些又怎麼能說不是真愛呢?”
林天野的眼睛是羅懷特沒有見過的深邃,“所以懷特,我願意去愛,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等待我的真愛,我想,我相信愛情了。”
要麼不愛、要麼一生的林天野,如果對人表白,真的會令人心動吧。經曆過昨晚凝視誤會的羅懷特,當然知道這些話,是林天野對愛情的向往。
他對林天野露出鼓勵的笑容。
就像夏溪所說,他們的單身主義終于覺醒了。他為他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