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用了點力氣,沒想到充電線被拔出來甩出一道抛物線,剛巧閃過視頻的鏡頭,而充電頭砸到了陸循電腦的鍵盤上,“砰”的一聲,這讓線上會議那頭正在說話的設計部總監瞬間卡了殼,下意識看向主位上的電腦屏幕,隻見屏幕上的陸循一如既往面無表情,設計總監繼續報告。
“sorry。”江盛年用口型對陸循說,說着對不起卻沒有絲毫愧意。
陸循看到金發翹起來不少根,他伸手壓了壓,被江盛年拍了一下,用很輕的聲音說,“你摸我頭幹嘛?”
語氣有些生氣又有點撒嬌,陸循看着炸毛的江盛年,忍不住淺淺勾了勾唇角,會議室的員工感覺到自家冷血boss在前幾分鐘突然變得溫和,現在更是笑了,猶如冰雪消融,他們驚訝地面面相觑。
不過老闆的笑容沒持續幾秒,就恢複正常,他開始挑設計的錯,說得大家快要自閉,終于結束了會議,陸循關上電腦就看到江盛年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一臉乖巧地注視着他。
江盛年朝陸循招了招手,“陸總,過來,有事跟你談。”
陸循站起來,向來都是别人遷就他,這也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使喚他,關鍵江盛年還沒什麼自覺,他依然懶懶地靠在沙發上,雙手按在手機上噼裡啪啦打字。
等江盛年打完字,身子才稍微坐正些,他把手機丢在一邊,看着陸循笑着說,“陸總,商量個事,昨天那事純粹是意外,我們能不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我也不會對外亂說你的性取向。”
陸循聽完,神色暗沉下來,語氣冷然,“可是江盛年,昨晚是你求我的!”
“啊呦!”這話剛好說到了江盛年丢臉的地方,他想去捂陸循的嘴,被陸循躲開。
“我那是被人下了藥,情不得已啊,都是男人能不能爽快一些。”江盛年很急地說。
聽了江盛年的話,陸循很煩躁。
“那如果換成别人,你也依然會要求别人幫忙?”陸循的眼神像黑洞,把江盛年看得心揪緊了一瞬,他下意識回答,“我不知道。”
畢竟這隻是假設,江盛年确實也不知道答案,雖然很羞恥但昨晚陸循确實讓他很滿意,但這不能說,說出來算什麼,發表看法,反正撥亂反正之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兩人莫名對峙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為了緩解尴尬冷凝的氛圍,江盛年試探地問了句,“陸總,昨天拍下花瓶能轉賣給我嗎?可以加錢!”
陸循突然冷笑一聲,“想得美!”
不賣也情有可原,江盛年表示理解,他正想說無所謂,到時候去古玩市場再轉轉,就聽得陸循繼續說,“昨晚不是很滿意,要是你能讓我再滿意一次,花瓶就送你了。”
這赤裸裸的挑釁貶低,讓江盛年一瞬間氣得說不出話,他猛地站起來,“陸循,你說什麼鬼話,不滿意,老子身上全是你啃出來的痕迹,”他生氣的扯開領口,露出裡面紅色的牙印和淩亂的吻痕,“跟狗似得做記号,還不滿意,破瓶子我不稀罕了。”
陸循從江盛年扯開的領口看到紅色牙印和痕迹,腦子就開始循環播放昨晚的一幕幕,他看着現在生氣的江盛年和昨天軟綿綿的江盛年重合在一起,遭了,他不動聲色地架起二郎腿。
而正在氣頭上的江盛年氣呼呼地說完,“我走了,這衣服不還了,作為你昨天扯壞我衣服的賠償。”
他從桌子上拿了陸循的手機,扔給他,“解鎖,微信二維碼。”
暫時不能動的陸循照辦,讓江盛年掃二維碼,江盛年嫌棄,“不要好友,我要你收錢的二維碼。”
陸循挑眉看了眼江盛年,也依然照辦,調出收錢二維碼,江盛年掃了碼,打過去一千塊錢,嘴裡哼一聲,“你也沒讓我很滿意,就值這點錢,我走了。”
拔了充電線,江盛年把充電線扔進陸循懷裡,從他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把房門摔得震天響。
出了門,江盛年剛才強裝的堅強瞬間沒有,他腰疼屁股疼,腿更像是散架一樣,“陸狗,陸狗,我以後見一次罵一次。”
江盛年走得慢悠悠,正好和蔣助擦肩而過,蔣助看着江盛年走遠的背影有些困惑。
蔣助到了陸循的房間,敲敲門。陸循以為是江盛年又回來了,正打算站起來,結果蔣助很快自報家門,陸循皺了皺眉,喊了聲,“等着。”
等了好一會兒,蔣助才進屋,餐桌上早餐還剩下不少,他記得陸總早餐向來不吃油膩的,怎麼小籠包蝦餃都在。
蔣助正困惑中,就被陸循叫了下,陸循看着明顯走神的蔣助,提高音量又叫了聲全名,“蔣力。”
“陸總。”蔣助從包裡拿出了資料,隻有薄薄的幾張,時間匆忙,他隻來得及找到一些簡單的資料。
資料裡面寫着江盛年的親屬關系,他的父親江成是農民,母親曹月是教師,十幾年前為救學生出車禍過世,親舅舅是曹石,曹石是S大計算機系的教授,也是陸循的老師。
陸循看着曹石的名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