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停下來了。
包廂的隔音很好,在安靜的環境裡,水漬交換的聲音格外響,那天是意外是被下藥了,今天隻是喝了酒精濃度很低的雞尾酒,江盛年清醒得很。
他是挺喜歡和陸循接吻,但并不喜歡這種強買強賣,陸循的力氣大得江盛年根本掙脫不開,他很生氣,眼睛死死盯着陸循看。
陸循看到江盛年的視線整個人怔了一瞬,清醒了點,趁着這會兒,江盛年咬了陸循的嘴角,陸循吃痛松開了禁锢江盛年的雙手,江盛年起身退開。
陸循的嘴角很快有鮮血冒出,江盛年站在面前居高臨下,想說狠話但是看到陸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下次再這樣,就不隻是咬你這麼簡單了。”說完拿起手機走出了包廂。
他走出去,遇到了從二樓下來去洗手間的謝程和江淮新,江盛年心情不好,打不起精神和人打招呼,他跟兩人簡單示好之後就越過人群走到了酒吧門口,看到蘇以安安靜地等在門口,他看到江盛年情緒低落,走過來問,“沒事吧?”
“沒事。”江盛年勉強笑了笑。
蘇以安沒再說什麼,就開車送江盛年回了酒店。
另一邊,江淮新放心不下江盛年,當着謝程的面他不好打電話,就改發信息,“盛年,你還好吧,剛才看你心情不是很好,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我看了幾個監控,你那個室友很有可能牽涉進來了,這幾天你盡量不要住在宿舍,要不你搬來和我住在一起。”江淮新去過江盛年的宿舍,和葉旭打過幾次照面。
好一會兒才等到江盛年的回複,“不用擔心,我已經搬出宿舍,暫時住在悅閣酒店裡。”
服務員帶着幾人走到預定包廂,一推開門,看到大老闆獨自坐在裡面,趕緊把門關上,回頭對客人說,“不好意思,我給你們換個包廂吧。”
大老闆自閉了好一會兒,才從包廂離開。陸循回到樓上,裡面隻剩下謝程和他的朋友,賀烨已經帶着女神離開。
謝程一眼瞧出露陸循不對勁。他問:“你不是去叫江盛年了嗎,剛剛我上洗手間看到他了,他說先走了。”
陸循拿起酒杯喝了酒,受傷的半張臉正好在燈光下,一旁的謝程和江淮新看得清楚,
作為觀察力敏銳的攝影師一眼就看穿了陸循嘴角的痕迹,冒出的血迹已然凝固在上面。
謝程哈了一聲,“你這是強吻别人被人咬了?”
外面舞台的音樂碰巧暫停,整個包廂安靜得像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兩人多年好友,對彼此心知肚明,陸循沒說話,又要喝酒,被謝程攔住,“陸狗,找個人吧,你現在看起就像欲求不滿。”
事實如此,陸循無法辯駁,如果時間拉回到一天前,陸循一定會說謝程是胡言亂語,但如今食髓知味的陸循确實欲求不滿。
看着一直灌悶酒的陸循,謝程走過來靠近勾住肩膀,謝程比陸循矮上半個頭,導緻陸循配合他要稍微低下身子,“怎麼?”陸循語氣很冷。
謝程看向江淮新的反向,确認他聽不到,用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陸狗,那個人是江盛年?”
肩膀下的人頓了一瞬,回看謝程,謝程一副了然,“很明顯啊,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見你這麼上心過,還會主動去請人上來,也就賀烨那個智障看不出來,不過,這兒,”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出師不利啊,你真的強人家了。”
陸循點頭,謝程松開,“先禮後兵,你這直接上來這麼猛的,看以後人家理不理你,回頭給你上個課。”
陸循冷哼,他可不想讓一個被騙過的人來教自己,直接拒絕,“你的經驗不可取。”
“你,”謝程啧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辦?”
悅閣酒店頂層,江盛年泡在浴缸裡,整個浴室氤氲着溫熱的熱氣,朦胧中江盛年擡手摸了摸柔軟的嘴唇,想起剛才不是很溫柔的吻,受不了,整個人沉入了水底,在水底堅持了半分鐘猛地沖出水面,他混亂的思緒多少回來了點,說到底就是陸循不講武德,他都懷疑陸循不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
江盛年甩開這個想法,喜歡不都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有上來這麼粗魯的,直到睡在床上,江盛年還是沒想明白,他就陷入沉沉的夢鄉。
陸循當晚沒回酒店,回了自己的别墅,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睡着了,依然夢到了戰況激烈的一晚,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去洗手間洗了一個漫長的冷水澡,陸循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深度心理診所。
餘琳是深度的創辦人,她昨天從A市的研讨會回來,拿着在A市買的特産分給同事們,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笑着說,“好久不見了。”
陸循點頭,不輕不重嗯了聲,徑直走進餘醫生辦公室。
把辦公室的門關上,餘醫生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陸總,又遇到什麼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