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循答。

沈清婉知道陸循為人的個性，不再緊逼，而是繼續給陸循夾菜，嘴裡念叨着，“多吃點，帶朋友去家裡吃好啊，下次再帶到這兒來，張嫂燒得火鍋更正宗些。”

良久之後，陸循答了一個“好，下次帶他來。”

一頓各懷心事又安安穩穩的晚餐，吃完之後張嫂收拾桌子，陸循和陸川柏坐在沙發上聊天。

陸川柏問：“你讓投資部投資電視劇，是打算進軍娛樂圈了，如果是這樣，可以先收購一個娛樂公司試試水。”

這話說到陸循點上，他喝口茶點點頭，覺得這主意不錯，于是立刻發訊息給蔣力，“你去了解一下考慮出售在S市的娛樂公司。”

父子倆沒什麼私下的話題，隻能圍繞工作展開，沈清婉聽得煩，打發陸川柏回書房，還跟陸循展示了新收到的花瓶，花瓶放在電視旁邊的精緻的紅木儲物櫃上，“這花瓶真好看，不便宜吧。”

其實沈清婉手上的花瓶沒一個便宜的，流傳自自家祖宗的那個花瓶更是貴，沈清婉沒拿出來，直接鎖在保險櫃裡，

陸循隻答，“還好，比不上其他的。”

沈清婉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回去還是上樓睡覺。”

最後陸循還是留在頤園，回到久違的房間，裡面還是一切如果從前一般，紅木中式的家具，擦得幹幹淨淨，床單也是剛換的新的。陸循躺在大床上，開着床頭燈刷到朋友圈，看到江盛年中午的發的食堂照片，還有下面和曹石的對話，他忍不住笑了笑，有些往事浮上來。

七年前，他答應成煥去幫曹教授接外甥，不知道小朋友的名字，就幹脆寫了曹石外甥，他拿着牌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個皮膚白皙又瘦弱的小男生走到跟前，指了指牌子，又指指自己，“是我，我叫江盛年。”正在變聲器的少年聲音聽起來粗犷到不行。

陸循本來也不是很樂意接下這活，當時接到人他點點頭收了牌子就領着江盛年去車上了。

車上江盛年一開始還在積極講話，“你是成煥學長嗎？”

陸循懶得解釋，随便點了點頭，一邊江盛年就開始樂呵呵，“我可以叫你學長嗎？”

“嗯。”回答得敷衍。

江盛年好奇地問，“我舅舅曹石教授平常兇不兇？”

紅燈停下來，陸循難得回頭看了看正高興的江盛年，他搖頭，“不兇。”依然字如千金，江盛年後面也沒了聊天興趣，自顧自玩起了手機。

最後陸循停在S大的教學樓下，這次難得話多了一句，“曹教授在502，你自己上去找他，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學長慢走。”江盛年跟他招手再見，陸循也隻好拿出手别扭地招手。

陸循懊惱地結束回憶，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兩人的第一見面硬是讓他弄出來一個烏龍，不會江盛年現在還覺得接他的人是成煥，他立刻發信息給成煥，成煥沒有繼續IT，而是繼承了家裡的旅遊公司，現在一有空就全世界各處飛。

收到陸循信息，成煥正在澳洲的海邊曬太陽。

陸循：在哪兒？

成煥：在澳洲曬太陽

陸循：哦，那什麼時候回來？

成煥：我下周回來，有什麼事嗎？

陸循：回去看望一下曹教授。

成煥：曹教授調回A大了。

陸循看到過曹石的朋友圈，他之前的朋友圈發過，好像還有圖，陸循突然福至心靈，不再回複成煥，刷着曹石的朋友圈，曹教授的朋友圈對好友全部開放，沒限制，

曹石發得不多，第一條是三天前發的吐槽網上買的衣服不合适，配上買家秀和賣家秀，賣家秀看起來修身妥帖，而買家秀看起裡藏不住肉，一圈一圈肚子上都冒了出來。

他和江盛年成為好友之後就能看到他的評論。

江盛年：舅舅，你該減肥了。

曹石：我又不胖，減什麼肥。

往上是過年的視頻，一個很短十秒左右的視頻，一家人在放煙花，江盛年還出境了，他笑着突然闖入鏡頭，然後又躲開。

陸循循環了很多很多次，把視頻保存下來。

再往上就是曹石調回A大的時候也發了朋友圈，A大當初為了挖人給了曹石更好的待遇更高的職位，曹石也為了更好照顧叫人，便同意了下來，這會兒好多人留言恭喜。

陸循：恭喜曹教授。

江盛年：恭喜舅舅。

這會兒才看到他們兩個的恭喜話語，一上一下緊緊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