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澳龍終于趕上了壽宴開場,廚房的采購對着江盛年幾人千恩萬謝,趕緊拿着澳龍去處理了。
那些魚和帝王蟹拿回了外婆家廚房後院的大水缸裡養着,等明後天可以再吃。
壽宴在中午開始,江盛年看了眼手機,也就剩下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回到客廳,客廳裡今兒個異常熱鬧,外公外皮穿着精緻的紅色唐裝坐在沙發主位上,唐裝上繁複的花紋繡得非常好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會兒精神矍铄,紅光滿面,樂呵呵得和衆人打招呼,“大家今天過來辛苦了。”
來賓中有不少是外公外婆的學生,兩人教書育人一輩子,桃李遍天下。
江盛年拉着陸循站在人群後面,江盛年看着高興的外公外婆也是由衷得感到與有榮焉。陸循無所謂,他回握住江盛年的手,臉上帶着滿足,這個五一是他過得最放松最舒服的假期了。
“嘭啪!”外面放了幾聲響亮的鞭炮。
曹石風風火火進了客廳,“開飯了,各位移步去禮堂吧。”
舉辦壽宴的禮堂和外婆家不是很遠,走過去兩百米左右,一群人浩浩蕩蕩沿着河岸走到禮堂,新建的禮堂恢弘氣派,敞亮寬闊的宴會廳,此刻擺滿了圓桌,圓桌上鋪上紅色桌布,服務人員正在一盤盤上菜。
大家陸陸續續落座,熱熱鬧鬧一整個宴會廳,江盛年帶着陸循坐在偏僻的角落,曹馨馨也跟過來了,曹石沒辦法要幫着招待,他今天是最忙的一個人。
而某人直到現在一直未出現,江盛年看向門口,沒人來,他若無其事地吃了幾口冷菜,
突然手機響起來,畫面上爸爸兩個字讓江盛年愣神了一會兒,被陸循輕輕推了下,江盛年才回神接起電話,“年年,出來一下,我在禮堂外面。”
江盛年雖然心裡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控制不住腳步出去,陸循擔心江盛年也跟在後面出去。
一輛白色的阿爾法停在台階下,江盛年從台階下走下去,車門打開,江成的臉露出來,他平常不是穿白大褂,或者穿着樸實的雨衣去地裡,像今天這樣穿着正式的西服的樣子,江盛年幾乎不太見過,或許經常下地的關系,江成黑了許多,也衰老了不少。
他從車位上拿出一個大箱子遞給江盛年,“我趕時間,本來是要來參加外公的壽宴的,但是臨時通知要去京市參加農業科技大會,就不上去掃老人家的興緻了,這個禮物幫我送給外公。”
江盛年接過大箱子,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江成又坐了回去,讓助理可以關門開車。
江盛年倏然騰出一隻手按住車門,“爸,”但是叫出來之後江盛年又卡主了,江成回頭看他,“怎麼了?”
“我就算了,有時間多陪陪奶奶,她一個人挺無聊的。”江盛年把收松開,又抱回箱子,“你走吧。”
“好,等手頭這個研究項目結束之後,我會空很多。”江成說。
車子關門發動,江盛年目送車離開,轉身就看到陸循,陸循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江盛年的身後,他什麼話也不說直接幫江盛年拿箱子,還挺重。
兩人一緻無話,把禮物送給外公,江盛年簡單說,“外公,這是你女婿送的壽禮。”
外公太高興,一直樂呵呵地點頭,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女婿是誰,一旁的外婆注意到江盛年的神色,站起來拉着江盛年到一邊,“年年,見到你爸了。”
“嗯。”江盛年的情緒沒啥起伏。
有人來給外公敬酒,那人喝得紅光滿面,他端着一個小酒壺,“曹老師,我敬你一杯。”
“謝謝。”外公笑着回應,淺淺喝了一小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人裝模作樣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曹老師,你那個出色的女婿怎麼沒來?”
外公呵呵,“他忙啊,忙着科研,沒辦法抽身。”
“唉,我剛還想找江總讨論新的項目,白來了。”這人酒喝多了,說話口不擇言,把空掉的酒瓶子丢在桌上,又去攀桌上新的上好的白酒瓶子。
外公的笑容瞬間凝固,但又不好發火,他盡力維持自己的笑容,但是表情已經很難看。
一旁的江盛年問外婆,“外婆,這人認識嗎?”
外婆搖頭說不認識,江盛年走過去把這個喝得半醉的人拎走,那個人新的酒瓶子還沒拿到就被拉走,還在吆吆喝喝,“你TM誰,幹嘛拽着我,你給老子松手!”
江盛年裝沒聽到,把人拎到大門口拐角,直到裡面的人看不到才把人松開,“你滾吧,今天的壽宴不歡迎你。”
“你誰啊,這麼拽,我可是付了禮金的,兩百塊呢!”
一股子酒氣,江盛年聞着有些難受,想吐,他忍了忍,“兩百塊?不知道還你以為你付了兩百萬。”他去摸自己的口袋,空空蕩蕩,“你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