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下子有點安靜，李申估計也沒預料到江盛年會這麼直接，站在一旁的張揚一言不發。

周圍每個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沒人留意他們這邊，李申也不裝了，“我就是了，怎麼了，想罷演嗎？”

“當然沒有。”江盛年笑了笑，“跟着李導學習，我受益匪淺，巴掌戲就巴掌戲，隻要能表現人物的都是好戲。”

正式開拍，林逸清跪在地上，大師兄吊兒郎當走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巴掌，“我就是要替師父教訓你。”

“cut！”李申大叫，“張揚，你那叫巴掌嗎？你那叫撫摸，再來一次。”

張揚一臉愧疚，對江盛年小聲道歉，“對不起。”

“沒事，你打吧。”江盛年說。

調整好狀态之後，李申喊了開始，張揚醞釀情緒，“啪”的一聲，很清脆的聲響，江盛年的臉上迅速出現了手掌的痕迹，還真是有點疼。

導演沒有喊停，還是要繼續，等拍完這段，李申才喊停，他笑着說，“林逸清情緒沒到位，再來一遍。”

“啪！”就光是這個巴掌戲就NG了好幾遍，最後終于過了，小朱拿了一個冰袋過來給江盛年敷臉，她小聲抱怨，“江老師，這個副導演就是針對你，哪有這樣的人，還有那個張揚也真是的，把你的臉都打腫了。”

江盛年拿過冰袋自己敷了一會兒，繼續接下來的拍攝，後面汪宇也一起拍攝，李申的刁難就少了很多。A組早就完成今天拍攝，張導過來看了B組的拍攝，李申在張導的監督下，沒再繼續搞小動作。

結束拍攝之後，張導叫住江盛年，“江盛年，你的臉怎麼腫了？”

李申心裡一咯噔，急忙上前解釋，“是這樣的，張導，我覺得這邊加個巴掌戲挺好，更适合劇本，就加了個扇巴掌戲。”

“好你個屁！”張導直接罵了一句，“下次如果你再自作主張，不用拍了。”李申被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以前他也加過戲，張導可沒這麼說他，今天是怎麼了。

張導怼完李申之後跟江盛年說，“跟我過來，”江盛年跟着張導出來站在門口，張導背着手站在大門的門檻前，江盛年叫了一聲，“張導。”

天色一下子暗了很多，一小團一團烏雲飄過來，張導看了眼頭頂，“要下雨了，早點回去，晚上好好冰敷，明天可别腫着一張臉。”

“知道了。”江盛年回。

“下次覺得不對就跟直接跟我來說，我來對付。”張導突然說。

“？”江盛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之後還會跟着B組拍攝，李申這個人水平有的，就是心術有點不正，我會說他。”張導說。

大雨忽然落下來，江盛年想起妥協的張揚，還有之前很多人，他冷冷地說，“張導知道還不去制止嗎？”

張導哼了一聲，“就說你還年輕，還要好好磨練。”

小朱開車過來，從駕駛位撐着一把傘跑過來，“江老師，下大雨了。”

放下傘，小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張導，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張導。

張導點點頭，“走吧，走吧。”

“再見，張導。”江盛年跟着小朱離開。

汪宇從門口出來，和張導對視一眼，兩人也不說話，一齊望着轎車消失在暴雨中，“晚上一起喝一杯。”汪宇提議。

“行啊。”張導答應下來，“但是年紀大了，多喝不行，明天還要早起。”

車子開在路上，江盛年給了小朱去公寓的導航，“小朱，不去酒店了，送我去早上你來接我的那個公寓。”

趁着紅燈的空隙，小朱看手機上的位置，和酒店距離其實不是很遠，下個路口他們就要往反方向開，作為助理，她欲言又止，“江老師，這是......”

綠燈亮起，猶豫了兩秒，就被後車滴滴個不停，小朱立刻發動，江盛年覺得自己談戀愛的事瞞不了小朱，“你等下跟我上去吧。”

說吧，江盛年低頭跟陸循發消息，告知陸循等下他的助理小朱也要上去，讓他跟門衛說下開下門禁。

陸循很快回複，“好。”

到達公寓，車子直接駛入地下室，停好車，江盛年帶着小朱上樓，江盛年一直手還用冰袋斷斷續續敷臉，小朱看到江盛年紅腫的側臉，心疼不已，“江老師，這個李導演明顯針對你，要不我跟楊姐說下，讓她幹預一下，楊姐那麼厲害，肯定有辦法。”

江盛年笑着說，“知道了，小朱，我會和楊姐溝通。”

電梯到了，江盛年率先走出，小朱緊跟在身後，到房門口，江盛年剛按了門鈴，大門被打開，陸循的臉露出來，小朱看到驚呼一聲，“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