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程,他也在影視城?”既然這樣,陸循心中有個想法,他剛要說,就被江盛年喊停,“護士過來了,我先挂了。”
護士過來換點滴,看到江盛年居然還沒摘下口罩和帽子,剛想問,又記起這邊是影視城,可能是哪個明星,戴上口罩能避免很多事,她不再多嘴,換好點滴之後叮囑好,“你留心看,等下好了叫我。”
“謝謝護士。”江盛年說。
護士疑惑着走開,能看出陪護的小年輕很帥,那種舉手投足的氣質很好,而且帽子上偶爾冒出來的金發,都讓人覺得好奇到不行,是誰呢?護士沒想起來。
等護士走後,江盛年看了一眼張揚,忽然發覺幾天不見瘦了一大圈,他不敢想象要是他去晚了會如何,如此想着,更加不能放過今天那個畜生,剛才發給江淮新的照片又重新發給了陸循,雙頭并進。
“陸總,就是這個人渣今天欺負新人,給我整!”
背後有靠山果然還是有底氣不少。
他折騰半宿,終于來了睡意,躺下朦胧間,忽然聽到手機鈴聲,被驚醒,江盛年爬起來尋找聲源,翻來翻去,終于在張揚的枕頭下找打了一隻已經很老的蘋果手機。
來電顯示媽媽,是張揚的媽媽,江盛年猶豫了幾秒,這鈴聲快要把張揚吵醒,他隻好接通,還故意走遠了幾步,都沒開口說話,就聽到對面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大堆,這話口音太重,江盛年一個字也沒聽明白,他隻好出聲打斷,“不好意思,我是張揚的朋友,張揚現在身體不舒服在醫院。”
“在醫院?”那頭說了不太标準的普通話,但好歹能聽懂了。
“是的,他身體突然不舒服,現在正休息呢,所以暫時不方便接電話。”江盛年認真解釋。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打的電話,你能叫醒我兒子嗎?這幫挨千刀催錢的現在把我堵在廁所了,不還錢就不讓我回去。”張揚媽媽哭訴到。
本着别人家事少管的原則,江盛年也沒多問,他耐心解釋,“但是阿姨,張揚現在真的醒不來,你還是先報警,讓他們先放你回去。”
張揚媽媽被逼瘋,“啊啊啊,你别啰嗦,趕緊叫醒我兒子,讓他給我錢就行。”
這頤指氣使的态度聽得江盛年有點不爽,他還想說道幾句,就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催錢聲音,“王桂芬,趕緊還錢,有錢賭還沒錢還,你兒子不是大明星,明星不是很能賺,讓你兒子拿錢。”
被堵在廁所包間的王桂芬哆嗦地堵着門,“你們别逼我,我在問我兒子要錢了,很快就還你們了。”
突然,王桂芬“啊啊啊啊!”地一陣尖叫,被吓得手機都掉在了地上,有人直接從包間上空爬了進來,“看你還怎麼躲?”
包間門被打開,王桂芬吓得倒在地上,哆嗦着哭泣,催錢的人撿起手機,上面顯示兒子,“哈哈哈,我來問你兒子讨錢。”
“你媽現在在我手上,趕緊還錢,我好放人。”催錢的人粗着大嗓子說。
江盛年耳朵被震了一下,趕緊拿遠了一點,聽到剛才那段話,他大概猜出張揚媽是個賭徒,他順着催錢那人的話說,“我知道了,你們把地址告訴我,我讓我朋友送錢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打錢就行。”
“那不行,萬一打錢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媽,我不是虧了。”
“小夥子,變精明了嘛。行,我告訴你地址,你最好半小時内送到,不然我就對你媽不客氣。”
催錢的很快報了一長串地址,江盛年用自己的手機記下,挂斷電話之後報了警。
一個小時後,警方回電通知江盛年所有人都抓獲歸案,這是江盛年報警時候特别要求的。
“等下,王桂芬你們也抓了?”
“是,她涉嫌賭博,一并捉拿歸案。”
這事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了,江盛年把手機放回張揚的枕頭下,有點小心虛,等張揚點滴結束,他才堪堪睡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倒是張揚率先醒來,昨天的事情雖然模糊,但仍然記得是江盛年來酒店把他帶走的,他很感激。
睡在折疊椅上的江盛年難受地在做噩夢,口罩遮着他鼻子有點透不過氣,夢裡,一個瘋癫的老太太正掐着他的脖子,“誰讓你報警的,你給我去死!”
江盛年掙紮地醒過來,從夢中掙脫後猛地坐起,扯下早就濕透的口罩,和剛清醒的張揚對上視線。
“你醒了。”他緩了口氣才站起來,走過來摸摸張揚的額頭,溫度還算正常。
張揚不好意思起來,“謝謝,謝謝你。”
”别啊,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以後不能慣着那些人,自己要保護好自己。”江盛年說,他想起夢裡那個瘋癫的老太婆,有點不好意思開口,“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昨天半夜你媽打電話過來問你要錢,她說催錢的把她堵在廁所了,我報警了,結果警察把那幫催錢的和你媽都抓進去了。”
話落,張揚呆愣地看着他,雙方無言對視幾秒之後,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奪命鈴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