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到學校,餘執和季銘被“太後”召見。
管事太監季銘開始對甄姐彙報:“報告,昨晚因學習太晚,神經系統紊亂,導緻今早鬧鐘暫時性失靈……”
“行了,”甄姐打斷他說,“你倆去哪了?”
季銘老老實實說:“如實彙報減刑嗎?”
甄姐被他逗笑了,說:“你還想減刑?可以啊。月考讓我看到成效,先提高個十幾名吧。”
季銘一口答應下來:“行。那我們就先走了。”
季銘推着餘執就往門口走,甄姐出聲:“站住。”
餘執感覺季銘的步子非但沒有減速,反而更快了一個檔次,在甄姐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之前把她的聲音阻擋在門裡。
餘執不知道該說季銘什麼好,隔着門他都能感覺到“太後”的餘怒。
一出門,餘執就和梁偉利來了個臉對臉,梁偉利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磕磕絆絆地說:“那啥,我們就是好奇,呸,不是,是擔心,所以……”
餘執猛然轉頭,一班大部分人的臉出現在眼前,一雙雙眼裡燃燒着八卦之火,目光灼灼地盯着兩人。
餘執被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他開始有點明白老唐的話了,這群人除了學習,啥事都挺上心。
季銘早就見慣不怪,拍拍餘執的肩,一臉輕松地說:“走了。”
餘執還沒接話,梁偉利就連忙說:“哎,好,銘哥,這就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一班,一路上投來的驚異目光讓餘執有些難以接受。
在兩位大佬的帶領下,一班再次成功吸引全校目光,成為全校焦點。
回到座位上,梁偉利不出意料轉過頭:“執哥,銘哥,你們今早這是幹嘛去了,一早上沒來。”
見霞姐還沒轉身,梁偉利又往後湊了湊,“這回一點兒風聲都沒透出,連晞姐都不知道?”
孟晞好像有所感覺,十分配合地轉頭,一臉委屈地瞪了他們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餘執感覺周圍的耳朵全都豎了起來,呼吸有片刻停滞,所有注意都集中到他們這邊。
餘執不準備回答,把戰場讓給季銘。
季銘先是低聲對餘執說了一句:“這麼不講義氣?”然後才轉頭對梁偉利說:“沒什麼,就是去了趟遊樂場,帶執哥刺激一下,免得學傻了。”
梁偉利開始了他的震驚,他越來越不懂大佬的世界了。
聽到季銘的回答,餘執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早上還一口一個男朋友,現在就又成執哥了,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奇怪。
霞姐開始講題,餘執也沒去細想這種感覺有何而來,開始聽課。
季銘的聽課效率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像以前那樣随便聽聽,最讓餘執感到驚訝的是季銘有時還會做些筆記。
餘執有時做題時,季銘還會突然插一句話,說明他不時還會在思考。估計是真的對給甄姐的承諾上心了。
餘執心裡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下課,他才意識到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當看見韓曉荞走來時,一股不妙的感覺就從他心中升起,果然,他聽見韓曉荞說:“‘太後’叫你去趟辦公室。”
餘執沒忍住轉頭瞪了季銘一眼,季銘正低頭看書,恰好将餘執忽視了個徹底,餘執歎了口氣,跟韓曉荞道了聲謝,轉身走出教室。
一進辦公室,迎接他的果然是甄姐沒好氣的話:“我讓你幫忙看着點同學,結果你給他看到遊樂園去了?”
餘執沒急着回話,隻是低着頭站在甄姐面前,擺出他專業認錯十幾年的姿态,顯得痛心疾首,乖巧自責,讓人不忍苛責。
按理來說,這時候老師應該不忍心再說他一句,畢竟這麼些年跟項炀逃課後他屢試不爽,可甄姐卻不吃這一套,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别裝可憐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餘執依舊低着頭,“來文江還沒逃過課,想試試。”
這回輪到甄姐開始懷疑人生,她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還是嚴重到幻聽的那種。
氣氛突然詭異的沉默。
半晌,就在餘執以為甄姐要破口大罵時,甄姐卻突然笑出聲來。
餘執有些驚恐地擡頭,擔心自己給甄姐氣瘋了。
甄姐笑到最後,直接捂着肚子,連眼淚都快出來了。
餘執眼見情況不對,腳下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準備偷偷溜出辦公室。
幸好沒過幾秒,甄姐笑聲停下來,拿起桌子上那張和短發女生的合照,輕輕擦去上面的灰塵,再次開口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就算在老師面前表現得多乖,私下還是叛逆值爆表。”
餘執總感覺甄姐今天有些不一樣。
“你們楊淮老師也是這樣,哦對,就是二班的數學老師,看起來賊溫柔是吧?其實她當學生的時候可皮了,偏偏在老師面前裝作乖巧的樣子,害得每次我們倆一起犯錯,老唐總是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