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八字相克。
【摸魚】:一天天碰見他們準沒好事。
【摸魚】:現在他們都開始收保護費了。
【摸魚】:這還不是最惡心的。
【摸魚】:最氣人的是他們收保護費收到我頭上去了。
……
這天公交車的喇叭聲格外大,餘執被吵得有點心煩,伸手揉了揉眉心,懶得聽項炀唠叨。
他把手機扔回兜裡,準備先靜靜,等項炀說道重點再看。
“下一站,躍進區,請要下車的旅客檢查好随身物品準備下車……”
餘執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重新拿出手機。
……
【摸魚】:我跟他們幹了幾架。
【摸魚】:昨天扁的太狠。
【摸魚】:他們放狠話要找人來……咳,那啥,幫忙。
餘執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就見項炀終于說出内心的真實想法。
【摸魚】:看在咱倆好兄弟的份上。
【摸魚】:當回外援吧。
【摸魚】:看在我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
【摸魚】:來壓個場子沒問題吧。
餘執看到這句話,心說他們要找幾十個人來,我是傻了才跑來和你一起當沙包,當機立斷回道:有問題,我走了。
“躍進區到了,要下車的旅客請從後門下車……”
餘執看見車站旁和他對視的項炀,考慮了一下繼續坐下去的想法,發現這他媽傻到爆了,最後還是在項炀灼灼的盯視下走下車。
下一秒,匪裡匪氣的某區一霸,搖身一變成了頸部吊墜。
項炀挂在餘執身上要死要活,生怕一個不注意好不容易得着的人就跑了。
餘執面無表情地被項炀摟着,項炀身上的大部分重量全壓在他身上,就聽見餘執冷漠地說:“起開。”
項炀自知理虧,立馬松開餘執。
餘執台步往前走去,在站台旁邊看了幾眼,發現最近一班車也要一個小時,歎了口氣,轉頭剛要開口,就和項炀差點撞上。
突然放大的臉讓兩人吓了一跳,項炀往後跳一步,捂住衣領:“執兒,先說好,不許非禮。”
盯着項炀看了一陣,直到項炀心裡開始發毛,餘執才開口:“具體怎麼回事?”
項炀一看餘執這是準備揭開這一頁了,趕緊接道:“你也知道我們都快打成世仇了,大概是小學的時候。”
“上次他們收保護費收到躍進區來了,沒忍住就一對二把他們痛扁了一頓,接着你也知道了。”項炀攤了攤手。
餘執問:“就咱們倆?”
項炀也是無奈道:“你覺得我們這還有能打的嗎?”
餘執在腦海裡把人過濾了一遍,突然發現他們這純粹一波老弱病殘,怎麼都感覺有些凄涼。
“你想好我們一起對陣幾十号人的場景了嗎?”
項炀一個機靈,聲音漸漸弱下來:“也不能吧?”
“就算幾十号人,咱們周圍空間有限,個位數還是能應付過來的。”項炀充分發揮了樂觀主義者的自我安慰能力。
“鼻青臉腫這種事你以後還是别叫我了。”餘執很不爽,但還是答應下來。
“行,就幫這一次。”項炀樂了,摟着餘執就往前面走去。
“你準備在哪堵人?”餘執邊走邊問,他覺得有必要提前部署一下戰略。
項炀想了片刻,道:“街角吧。”
餘執忍不住問:“你是準備堵死我們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有時候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先讓他們放松警惕,接着找機會擒王……”
餘執聽着項炀的戰略部署,暫時不想說話。
項炀講得正高興,突然視野裡出現五個流裡流氣的人,松了口氣:“還好,就五個。”
餘執望去,因為是逆光,那些人的臉看不真切,衣領半吊破洞褲。
餘執轉頭看了眼項炀,确認是他們沒錯了,都一個打扮,連辨認都省了,直接明晃晃地告訴他們人來了,餘執恍惚聽見了一首極具江湖風氣的BGM。
餘執默默往旁邊讓出一些,對項炀說:“好個屁,咱們被堵了。”
項炀還沒回話,就先瞪大眼睛。
餘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反光逐漸散去,那些人的臉逐漸清晰。
五官略鋒銳,半吊的衣領和平常的角度都沒有任何差别,在朦胧中看去,衣着的色彩不甚明顯,忽略破洞牛仔褲,餘執一瞬間竟然看成了校服。
少年看清餘執也是一愣,旁邊的人還在跟他介紹,餘執卻知道那人根本沒聽進去,隻是驚訝地盯着他。
半晌,少年笑出聲。
旁邊的人還在好奇他為什麼笑,就被少年一隻手推開。
似乎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七個人頓時都靜下來,瞪着眼睛看着彼此。
餘執驚訝過後就沒什麼表示了,看着少年等他開口。
少年說:“好巧。”
就在餘執以為他說完的時候,他又補了一句:“男朋友。”
項炀眼睛頓時瞪大,呆愣在原地,感覺心中什麼重要的東西流逝,卻怎麼也無法抓住,甚至于有一股苦澀。
一群人靜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