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疼的說不出話,周圍的人隻驚怒交加地說出一句“你幹嘛”,就被餘執周身的寒氣驚得說不出話,隻能驚恐地看着他。
餘執毫不留情地說:“下次指人的時候想清楚再做。”
周圍的人不敢啃聲,餘執也沒在意,随意松開手,那人才重新恢複說話能力,沒等三中的人反應過來,就徑自走出門,隻留下三中的人面面相觑。
“護短?”輕飄飄的一句問話飄進心裡,門口,季銘靠着牆好笑地看着餘執,琥珀色的眼睛直視餘執,不偏不倚。
剛才還霸氣十足的餘執氣勢弱了下來,目光閃爍片刻,反應過來,也不偏不倚地對上季銘的視線,恢複平時的高冷形象:“嗯。”
“我是不是該慶幸男朋友對我這麼上心,順便恃寵而驕一下?”季銘的笑意越發明顯。
就在他以為玩笑一下這一片就接過時,餘執沉默了一陣,居然說道:“廢話。”
季銘眼睛閃爍了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最近笑得越發真心,不再是故作高興的樣子,他湊到餘執面前說:“這麼寵我?”
“護短。”餘執率先向前走去。
“不愧是行走的學霸,這個首尾呼應絕了。”季銘趕緊追上餘執。
孟晞本來看見他們兩個落後想等一下,被他哥撒的一把狗糧完美命中,決定抛棄電燈泡這個身份,在遠遠觀望就好。
整個隊伍後面就隻剩他們兩個了,季銘無意識地碰了碰餘執的手背,掌心與手背相貼,溫暖在指間流動,心的溫度也漸漸上升。
“哥,你在想什麼呢?”反應過來時,孟晞正用手在季銘眼前晃了幾下,季銘被吓了一跳,一把拍掉孟晞的手,沒好氣地說:“幹嘛呢?”
“你剛才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季晞看着他們差點拉在一起的手,笑得有些狡黠,半晌說道:“我們說剛才沒吃飽,換一家吃吃,問你咋想的?”
“我?和他一起,随意。”季銘朝餘執那邊看了看,答道。
一班衆人聽完這話先是沒察覺到什麼,繼續讨論,三秒之後,一班集體大回頭,不懷好意地死死盯着他倆。
季銘剛才還懵着的狀态活生生被他們吓醒了,後退半步:“操,你們幹嘛?”
“沒事,你們繼續。”又是集體大回頭,季銘卻感覺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掃向他們這邊。
最終他們還是沒換另一家吃,就地點了外賣,外賣小哥看見訂單地址“公園”二字估計也驚得夠嗆,季銘偷偷把外賣小哥拉去一邊解釋道:“中二期,你懂的。都是被學校生活壓榨成這樣的可憐孩子。”
外賣小哥為此深表理解與同情,熱切拉攏季銘畢業後一起“一騎絕塵”。
季銘眼含感激地望着外賣小哥,外賣小哥眼含同情地望着季銘,兩人開始旁若無人地深情對望。
餘執暗暗扶額,無奈地過去和大家一起拆外賣。
吃飽喝足以後,衆人趕在宿舍查寝之前翻牆進入學校,三十餘人排隊翻牆,空中飄着一首兒歌:“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起跳黃河……”
餘執沒眼再看,默默站着往旁邊挪,想與這群人撇清關系,對面燒烤攤的老闆娘倒是習以為常,沖他們喊道:“今天又聚餐啊?”
梁偉利簡直快哭了,壓低聲音回道:“大嬸,你倒是小聲點啊,我們十次有八次都是因為你被抓的。或者你等我們跳完了在喊啊。”
“那行,我等會再喊。”老闆娘不買他的帳。
好在今晚巡邏的保安剛好沒聽見,他們順利地撤退,沒遭到敵人埋伏。
季銘沒急着跟他們回學校,坐在圍牆上看着餘執,道:“我送送你。”
餘執挑了下眉:“目送。”
兩人對視一笑。
接着季銘就在牆上目送着餘執走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季銘才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他歎了口氣,隻是望着遠處出神,問題終究沒想出答案。
最終不知過了多久,他默默翻下圍牆,往宿舍樓那邊走去。
第二天到了學校,迎接餘執的是一群醉鬼,唯一清醒的居然還是幾個女生,不得不感歎一下現在的女生漢化。
“我覺得孟晞嫁不出去了。”季銘看着孟晞抄作業的效率,眼都不眨一排答案就複制過去了,“昨天我就應該阻止他們喝酒,每次一喝就這行徑,還是啤酒啊,不知道他們怎麼混的?”
餘執看了看季銘,又看了看孟晞:“你和她真是同一個媽生的嗎?”
沒等季銘回答,餘執走到窗邊,伸手将窗戶推開,一陣風吹進來,一群人也清醒了不少。
餘執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拍了拍梁偉利,塞進他手裡:“給他們點上。”
“點哪?”梁偉利疑惑,低頭還沒看清上面的标簽,就聽見季銘走過來說:“風油精,外服内用都行,随意。”
“啊?哦。”梁偉利回過神,“謝謝執哥銘哥。”
餘執挑眉看向季銘:“你還挺會蹭功勞。”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想起來帶這個。”季銘在餘執身邊坐下,“這麼細心。”
餘執看向窗外随口答道:“沒,随手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