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從餘執手上接過冰激淩,看到牙印有些奇怪地說:“現在天氣也沒多熱嘛,我剛才咬的牙印還沒化。”接着就在冰激淩的牙印上啃了一口,“怎麼感覺比剛才甜了一些?”
餘執的表情開始有些古怪,死死盯着季銘手上的冰激淩。
季銘發覺他的異樣,奇怪地問:“我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餘執咬牙切齒地說:“沒問題。”才不會告訴你我剛才不小心咬成了你的冰激淩。
季銘還不放心地舉起手看了好幾圈,最後發現确實沒什麼異樣,這才放下手。
兩人在樹下坐下,慢慢吃完冰激淩,又坐了一會。
“對了,你怎麼突然想到比賽完去看奶奶,我們之前不才看過嗎?”季銘想起餘執剛才的話,有些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她了。”
“那我到時候陪你去。”季銘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問道,“項炀那貨不在吧?”
餘執斜眼看了他一下:“不在。”
季銘的表情這才緩和起來:“那就好,以後我們回去就别帶他了,讓他哪涼快哪呆着去。”
餘執不知道季銘和項炀哪來那麼多看不順眼,無奈地搖搖頭。
“哎,好學生,這是我倆第一次偷懶吧?”季銘想到自己之前對餘執的評價,忍不住有些好笑。
餘執知道季銘這是在調侃自己,沒理他。
季銘繼續說:“不對,我記得咋倆有一次直接逃課了。現在想來你當時也沒多少反抗,原來一切都在之前有所表現,是我沒注意到。”
“本來還以為你是個乖乖學生,誰知道骨子裡一樣……”季銘搜索了一下自己腦子裡為數不多的詞彙,最後終于找到一個還算合适的詞,“……調皮。”
見餘執又要冷臉,季銘趕緊補充:“不過你還是學霸,現在應該加一個校霸。”
眼見季銘又要笑起來,餘執說道:“彼此。”
季銘眼角彎起:“是啊,彼此。”
從外面回去,比賽已經進行到尾聲,後面的實心球,跨欄等項目文江再次一一拔得頭籌,現在隻剩最後一項跳繩了。
學委看起來有些緊張,拿着跳繩的手不太穩。
梁偉利走過去拍拍學委的肩,安慰道:“沒事,學委你放開了跳就行,隻要你别跳個倒數第一,我們就不會倒數第一。”
“你看着場景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季銘低聲對餘執說。
不過學委沒有梁偉利那麼好糊弄,梁偉利也不像季銘那樣讓人有相信他的底氣,學委的表情更加嚴肅。
季銘眼看比賽就要開始了,走到學委面前對他說:“你就盯準倒數第二跳就行,看見你旁邊那個人了沒有?”
學委順着季銘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男生正在做熱身,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樣子。
季銘一本正經地說:“我剛才去打聽過消息了,那人是這裡面跳的最少的,隻能跳一百二十幾個,你平時的水平怎麼也有一百四了吧,放輕松,就按平時的節奏跳,你穩赢他。”
裁判已經開始清場,季銘走回觀賽台,梁偉利好奇地問:“銘哥,你和執哥剛才真的問了,這次二中的跳繩真這麼差?”
季銘聞言有些驚訝,轉頭問梁偉利:“那人真是二中的?”
這回輪到梁偉利驚訝了:“他穿的不是二中校服嗎?”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轉頭看向比賽場地。
跳繩比賽已經開始,“隻能跳一百二的選手”繩子甩得飛快,幾乎是在用人眼難以分辨的速度跳繩,襯托得一旁的學委簡直是在蝸牛爬。
衆人直接不忍直視。
大概過了二十秒,學委的速度開始提升,密切注視着比賽的文件衆人立馬發現了這一情況,一絲希望浮上心頭。
“學委,加油!”
“學委。加油!”
“學委!加油!”
場上的氣氛逐漸熱烈,大概是季銘那句話給了學委信心,學委越跳越起勁,衆人暫時忽略了他有些可笑的動作。
“學委這是開挂了吧,我看他得突破一百四了。”梁偉利看得直咂舌。
“不止,一百七得有了。”韓曉荞一下一下地跟着學委的腳步數着,不時報出幾串數字。
裁判吹停,學委被腳下的繩子絆了一下,衆人驚呼,好在學委在最後時刻硬生生使出了這麼多年的物理經驗,勉強止住了往前傾的身體。
“178。”韓曉荞和裁判一起報出成績。
學委聽到成績差點又絆一跤,梁偉利已經沖上場,在學委絆倒之前扶住了他:“學委,真有你的。”
“倒數第二穩了。”季銘和餘執從台上走下來,季銘拍了拍手。
學委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百感交集,以往在學習上他都是争第一的,後來有了餘執這匹黑馬,他開始隻能争第二。
沒想到這次倒好,他直接擠破了頭也要争倒數第二,學委終于開始明白學渣的腦回路了,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簡直天差地别。
學委深有感觸地拍了拍趙輝的肩:“我終于明白你的感受了。”
衆人愣了幾秒,接着狂笑聲沖入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