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帶着秋天獨屬的浪漫,進入了深秋,帶上了秋天特有的悲涼。
季節一隻手拉着歲淵的手,一隻手拉着兩個人的行李慢悠悠地向寝室走去。
明明是跟開學那天走得一樣的路,卻有了不一樣的心境。
那時的草木依舊旺盛,花壇裡面盛夏跟初秋的花交相呼應,一副生機勃勃的場景。
那時的他還不認識歲淵,那個隻停留在小說裡面的男神。
季節想着,側目看向歲淵,他的側臉柔和了許多,好像比起第一次見面多了幾分溫潤感,一看就知道他被愛情滋養的很好。
“怎麼一直看着我。”歲淵擡眼看去,撞上一雙洋溢着神采的眼睛,笑着問。
季節深深呼出一口氣,指着道路兩邊的樹說:“沒什麼,隻是第一次感受了秋天身上的悲涼。”
季節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歲淵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什麼讓他感慨的事情。他默默地握緊了他的手,無聲說着他在。
秋日的風吹過人的身上,淡淡的涼意從心口蔓延至全身。歲淵想要拉着季節趕快回寝室,但眼前出現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們是情侶!”陶雲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依舊拐角的地方,季節遇到了跟他要聯系方式的陶雲,今天又遇到了被穿書者侵占身體的他。
如今的陶雲臉上沒有一絲肉感,過分的骨幹讓人難以想象第一天的他是如何的豐神俊朗。凹陷的眼眶,沙啞撕裂的聲音,處處透露着他糟糕的處境。
季節不動聲色地将歲淵向他身後拉去,呈現出保護者的姿态。
看見歲淵沖他眨眨眼睛,眼睛裡面彌漫着笑意,目光轉到陶雲身上後,那點笑意很快便消失了。
“陶雲同學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季節語調冷淡,看得陶雲一陣譏笑。
他的身體顫抖着,呼吸加快,瞳孔也用了放大的趨勢。看樣子是被自己給刺激到興奮了。
季節見狀手指已經按在報警電話上,為民除害是他該做的。
“你知道嗎,他喜歡你。原本還想跟你身後那個人公平競争的時候被我占據了身體,你猜猜,我接下來會怎麼做。”陶雲一點都不在乎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穿過來的真相說出來。
季節看見他如此坦蕩的氣勢,滿頭霧水,什麼時候流行打明牌了。
“你……沒病吧。”
“我有病。”陶雲意外的坦誠,他看着季節的臉眼神陰毒,“所以我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算是我對他的補償吧。”
季節在歲淵面前不願意表現的太惡毒更不想讓他跟穿書者過多接觸,拉着人匆匆離開,還不忘吐槽一句,“你看看,這年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精神疾病。以後看見他就離遠點,免得被迫降智。”
等回去就舉報他吸食有害物品,給警察叔叔增添工作量是他不對,但端掉他身後的産業鍊不知能救多少人。
歲淵被季節拉走前,他看了一眼被落在原地失魂落魄的陶雲,隐隐有種預感。
如果他沒有跟季節在一起,他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又看向季節,輕笑一聲,他終于想起來了。
他曾做過一場夢,那個夢無比的荒謬,但夢裡有季節。現在看來,那場夢可能是過去未來的某種寫照罷了。
那是在他開學前一天,夢裡面一隻金色的眼睛深深凝視着他,滿是慈悲的目光配着它克蘇魯一樣的造型,讓歲淵一陣心悸。
他拼命移開眼睛後,才發現自己處于一片廢墟,黑色是這裡的主調,專屬于的戰場的硝煙味充斥着他的鼻尖,周圍隐隐還能聽見哭聲怒吼聲,“這裡是……”
“我的孩子不要怕。這裡你們的家園。”那隻眼睛對着歲淵眨眨眼睛,周圍的畫面陡然一變,化作成片世外桃源,“這裡變成淨土是你們的功勞。”
“我們?”那時季節還沒有出現,歲淵更是對着這些場景一無所知。
金色的眼睛到閃過一絲水光,等到歲淵再去看的時候已經不見,隻聽見它說:“你們都是我的孩子。我為曾經的阻攔感到抱歉。”
“請記住,你們不屬于這個世界,你們的家還在等着你們。”
歲淵還想繼續問,什麼叫做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們就究竟是幾個人……
金色的眼睛化作光點消失,周圍的場景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樣子,黑色荒蕪他什麼也觸摸不到,卻也無法醒來。
正當他處于迷茫的時候,場景變換,一個頂着貓耳朵的帥哥帶着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走過來,那個男人看不清臉,隻能看見貓耳帥哥紅起的耳尖。
如今在回憶起來,那個貓耳朵的男人赫然就是季節,隻是他們臉不盡相同,或許那才是真正的季節。
歲淵有一瞬間的恍惚,但知道,他跟夢面的季節還會再見面。
季節對于歲淵的想法一無所知。他将寝室門反鎖,洩氣的抱着歲淵的腰,“阿元,你不要私自見他好不好,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季節不敢想象,如果陶雲真的将矛頭對準歲淵,他該有多麼的無助,或許他應該聽傑克蘇的話趁早了結了陶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