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希特隻好收回目光,專注而發狠地盯緊了面前的男人。
“男朋友?”耶希特嗤笑一聲,“我果然沒有猜錯,你們之間大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跟你有什麼關系,怎麼,你要上趕着當小三嗎?”
白寒時這張嘴要麼不說話,要麼說話也能氣死個人,耶希特臉色難看,偏偏又對他毫無辦法。
他察覺到白寒時身上有着某種奇異的能量,那種能量如同一道清除信号的屏障,在這個能量範圍内,沒有任何怪物會對白寒時産生攻擊的欲望。
耶希特受到能量的影響較小,卻也無法對白寒時發起猛烈的進攻。對于這種情況他感覺到十分憋屈,就像是對方擁有神的祝福,因此可以高高在上地俯視他。
另一邊,在白寒時的阻撓下,克萊門特來不及得到救援,隻能強行被陳律灌下神血,因為灌的太猛,他還被嗆了兩下,不停咳嗽着。
陳律松開手往後撤了兩步,觀察他會發生什麼變化。
隻見克萊門特先是呼吸急促地抓住脖子,像是呼吸艱難大口大口喘着氣,随後他四肢抽搐了一會兒,便癱在地上沒了反應。
陳律沒有放松,他朝克萊門特走近,舉起匕首打算朝對方的胸膛紮上一刀,但就在這時,克萊門特伸出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刀刃。
那雙蔚藍的眼睛又重新睜開,此刻眼裡滿是得逞的狡猾。
“驚喜嗎?”他坐起身,沖陳律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說了,你是殺不死我的!”
另一邊的白寒時二話不說,直接一槍打在了克萊門特的腦門上。他額頭出現一個焦黑的血洞,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但很快,血洞消失不見,他又一次有了呼吸。
于是白寒時直接端着槍,一邊朝克萊門特走去,一邊不斷瞄準着他的腦袋掃射。
耶希特本想伸手阻止,陳律卻像另一條難纏的水蛭晃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這對還真是煩人!”耶希特毫不掩飾的厭惡,他從來沒有覺得人類是這麼令人煩躁的存在,明明在這之前,他從來隻是把他們當做可口的食物。
克萊門特不斷在複活,但漸漸的,他們就發現随着克萊門特的每一次死亡,他眼底的恐懼就會增加一分。
而克萊門特的恐懼不是沒有原因的。随着他死亡的次數增多,陳律漸漸發現他每死一次,就會有一個海茵蒂人倒下,隻留下一灘混亂的顔料。
白寒時對着克萊門特不斷掃射,直到現在克萊門特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而那些長相一緻如同被複印出來的海茵蒂人,一個接連一個的消失。
直到後來他們所剩無幾,克萊門特終于慌了神。
“不,不要……”
随着白寒時扣動最後的扳機,最後一個海茵蒂人也化作了一灘顔料,然而克萊門特還活着,卻眼睜睜看着自己培育出的族人一個個消失在眼前。
他跪坐在那灘顔料上恸哭,白寒時端着槍貼在他的後腦,說:“哭什麼,一會兒送你下去見他們。”
陳律意外道:“不是救人的醫生嗎?怎麼也幹起了殺人的活。”
白寒時冷靜地瞥過去一眼,說:“注意措辭,我這是在殺魚,不是殺人。”
他幹脆利落地開了槍,原以為這樣就能結束,卻沒想到克萊門特一個挺身,又一次複活了。
“卧槽!怎麼還是殺不死啊!”有人咋咋呼呼出聲道。
克萊門特嘴角咧開了一個奇異的弧度,像是開到了太陽穴,他聲音變得無比怪異,如同千百個人同時出聲,道:“我說了,你們是殺不死我的!”
陳律和白寒時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想到了同一個點——突破口不在克萊門特這。
***
夏花被吞進了欲望的腹部,裡面沒有想象中的恐怖,也并不黑暗,反而有光,有桌椅闆凳,還有堆放了許多文案的檔案櫃,像是走進了一間資料室。
周圍滿是塵埃,像是荒廢已久,桌子上卻放着一份泛着陳舊黃色的檔案袋,夏花剛伸出手,身後卻有人快她一步拿了起來。
“2010年7月20日,南陽省半瞿市,太陽孤兒院因煤氣洩露發生爆炸,23個孩童和9名員工全部不幸離世……我的媽呀,師父,這也太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