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符哥?”符雲聲旁邊一個名叫伊霜的女生問道,她也察覺出對面的兩人是在耍着他們。
符雲聲沉默了一會兒,無傷的摸了摸耳朵上的無線耳機,低聲道:“先撤退,他們不是我們的目标!”
白寒時細眯着眼看見那幾個口型,沖對面藏在拐角後的陳律道:“他們要走了。”
陳律“啊”了一聲,探頭往外邊看了一眼,就見符雲聲幾人正在動作迅速地往外撤離。
“等等!”陳律喊了一聲。
符雲聲詫異地回過頭,看見陳律單手将槍扛在肩上,另一隻沖他做了個大拇指朝下的動作,毫無情緒地扯着嘴角,笑道:“還給你。”
符雲聲臉色可想而知的難看,伊霜扯了扯他的胳膊,說:“别管他,你的手需要治療,我們先走吧!”
符雲聲這才跟她一起離開,臨走前不忘指了陳律一下,動了動嘴唇。
白寒時放下槍,在旁邊淡定翻譯說:“他讓你等着。”
陳律伸展懶腰,無所謂地捏了捏脖頸,道:“那就等着吧。”
邊緣處,胡文勳心有餘悸地重新冒出頭來,見人都不見了,他才敢拖着愛麗斯出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他們不是玩家嗎?”胡文勳情緒有些激動,問,“為什麼玩家會來攻擊我們?”
“他們的目标不是我們。”陳律把翻倒的沙發重新推正了,他坐在千瘡百孔的沙發上,将槍随意擱置在旁邊,邊說:“他們是來殺德文斯利的。”
“殺博士?”他這樣一說,胡文勳更是想不通了,“這個遊戲的任務不是輔助博士研發血清嗎?殺了博士也就意味着大家都會死……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你的意思是,那群人的目的是拉着大家一起去死?”
“顯而易見的答案。”陳律說完,看到白寒時走到窗戶前,透過窗簾上的破洞朝外看了一眼。
他問:“怎麼了白醫生?”
白寒時平靜道:“有個壞消息。”
陳律:“正常情況下不應該還伴随着一個好消息嗎?”
白寒時轉頭睨他一眼:“現在這種情況,好消息也能變壞。”
胡文勳受不了這兩人格格不入的從容和淡定,他着急問:“别打啞謎了,外面到底怎麼了!?”
陳律代替白寒時回答道:“還能怎麼,咱們被包圍了。”
“啊?”胡文勳心裡頭蹿起一股不妙的預感,他跑到窗外往外看了一眼,刹那間感覺呼吸都要停了。
周圍無數被驚動的喪屍紛紛以别墅為中心包圍了過來,除了普通的小喪屍外,還有不少的進階喪屍。他們面容猙獰而醜陋,紛紛循着聲源靠近,而符雲聲那些家夥已經在此之前開上車跑沒了影子。
胡文勳低罵一句:“草!”這讓他們怎麼活啊!
朱大志見胡文勳半天沒回來,生怕是出了什麼事,後來聽到槍聲消失,于是試探地又帶着德文斯利從後門沖了回來。
胡文勳卻将他往後門的方向一按,說:“走!快走!”說完重新背起躺在地上如爛泥一般的愛麗斯。
陳律坐在沙發上沒動,白寒時看他一眼,從額頭上微微被汗水打濕的發,一路向下,來到他的小腿處。
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血洞,隻是因為黑色的服裝,即便受傷也輕易看不出來。
方才白寒時一直在靠後的位置進行攻擊,反倒是陳律在前面對他多加掩護,否則在對方那樣猛烈且毫無規則的掃射下,他不可能毫發無傷。
白寒時蹲下身,就地稍微檢查了一下那道傷口,說:“子彈嵌在裡面了,現在不是時候取出來,你還能走嗎?”
陳律笑了一下,重新拿着槍站起身,說:“小看誰呢。”
白寒時沒吱聲,隻是朝他伸出一隻手。
此時門外的喪屍已經來到了房門前,探出一顆顆醜陋到不忍直視的腦袋,陳律也沒矯情,直接搭上了白寒時的手,兩個相依為命的“病号”一起朝着後門走去。
後門停着一輛小轎車,胡文勳長按了下喇叭,透過車窗催促道:“快上來!”
一個雙手異變後的喪屍伸長了觸手,直接朝着車子甩來。陳律朝着觸手開了兩槍,随後在白寒時的攙扶下上了車。
他是直接撲到車上,沒注意到後座的愛麗斯,整個人往前栽去時差點親上那無數眼睛中的一個。
德文斯利不滿地呵斥道:“喂!這是我老婆,你想幹什麼!”
陳律:“???”他看起來像重口味的人嗎?
胡文勳大喊一聲:“坐好了!”
他一踩油門,轎車如離弦之箭瞬間蹿了出去。
朱大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德文斯利,陳律,白寒時以及愛麗斯三人一喪屍擠在後座。
幸好愛麗斯異變後還是正常女子的體型,但後座空間依舊狹小,行動略微艱難。陳律怕德文斯利誤會他看上了愛麗斯,所以特意和白寒時坐的近了些。
兩人的身子貼得緊密,白寒時忽然擡起陳律受傷的右腿,輕輕架在了自己的腿上,形成懸空的姿勢。
“别讓傷口再遭殃了。”白寒時淡淡解釋說。
陳律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忽然眼神一肅,低呼道:“低頭!”
白寒時幾乎是在刹那間就将頭低了下去,與此同時陳律動作迅速地拿起手槍朝車窗外打了兩發子彈。
窗外有什麼東西“噗”地炸開了,黑色濃稠的血漿迸濺在車身上,還有些許透過窗子濺在了白寒時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上衣,那些污血落在身上尤其顯眼,因此那張臉肉眼可見的面色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