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仔出意外三人清點了一下身上剩餘的物資後,立即借着樹林的遮掩繞出了村落,哪怕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被點燃的貨倉也依舊沒被撲滅,濃煙隔着很遠依舊清晰可見。
林婕借着卡尺的能力把自己挂在樹杈子上遠遠的觀望一會兒,确認此時村落裡的崩幻生物都分身乏術沒功夫關注他們,緊繃的神經才逐漸放松下來。“還好宋哥這幾句詩背的比較熟,招數不講究重複,有用好用就行!”
“不過孟哥你怎麼知道燒了貨倉,崩幻生物第一反應是救火不是繼續攻擊咱們?”
孟安之靠在樹下,聽林婕提出疑問仰頭向上看去,他笑了笑表情一派無辜,“啊,你說那個啊,說實話我不确定。”
雖說他比林婕宋古詩早幾日進入,陷入衆多崩幻生物中的他在應付過一次即死選擇後也隻是拖延時間,他也并沒有多大的自由度可以四處活動。
說起來也是巧合,之前搭建高台用到的材料多是大小不一的木箱,如果隻是平平無奇的小村落,足夠自給自足的種植為什麼會囤積那麼多無用的箱子?
孟安之學習與崩幻生物有關的習性多年,雖然才從履曆上看才剛剛大學畢業,但也算是從小跟着餘向陽耳濡目染的半個科班人士。幻想世界雖說在人類的眼中光怪陸離,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們也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合理邏輯鍊。
或者說,屬于幻想世界裡生物們的邏輯鍊,從某些角度出發會比人類更嚴格。
臉上笑容不變的自己坦白豪賭的發言,頂着林婕的目瞪口呆和宋古詩驚異後立刻轉變成譴責的眼神,為了避免他們神經已經足夠緊張的宋隊沖過來給他一記正義的制裁,孟安之換了個更易于讓人接受的解釋。
“之前的貨倉裡,有很多成箱的水果被擺的特别整齊你們還記得嗎?”說着他掏掏口袋,從兜裡掏出來個形态詭異的果子,裝作沒聽到宋古詩崩潰的聲音仔細的觀察着。
“會挑出狀态最完美的一批作物的理由不多,但總歸是有它的用處才會這樣做,我隻不過是賭了一把它的重要性。”孟安之回憶了一會兒補充說:“而且那些箱子上有個标志,其他的都沒有。”
“标志?”
孟安之正要形容,忽的聽到原處傳來朦朦胧胧的聲音,聲音帶着鼓點節奏,有高有低似乎是有衆多的樂器合音,帶着歡快的旋律随着風被帶到他們耳邊。
“樂聲?”宋古詩首先警惕起來,凝神四處傾聽了一會兒确認聲音來自他們剛逃出的村落方向。“林婕,往四周看能看到什麼嗎?”
林婕也聽到聲響,扶着眼鏡眯着眼掃了一圈,隐約在依舊冒着濃煙的方向看到一片起伏的東西,她仔細盯住瞧了好久才辨認出那是許多面跟着節奏随風飄揚的旗子。
她把發現告訴等在樹下的孟安之和宋古詩,順手還把卡尺送了下去,想讓兩人上來一起看看。
宋古詩講究個利索沒用借力三兩下就上了樹,孟安之對林婕的能力很感興趣沒有拒絕她的好意,被卡尺帶上了半空。三人尋了個高點隐蔽妥善,在處理局強悍終端的功能上對遠處的景象對了焦仔細觀察起來。
首先入目最明顯的就是随風飄揚的旗幟,蔚藍色的旗幟随風飄揚,旗面上一對精緻的羽翼标志在起伏間顯得十分的靈動。
舉旗列隊的依舊是衆多的崩幻生物,不同于村落中遇到的,這批崩幻生物中明顯多出了不少非常規擁有飛行能力的種類。他們就像是一個精良的鼓樂團,精緻裝扮着并分工明确的演繹者各式各樣的樂器,在這個過程中旗子跟着鼓點有節奏的翻飛着。
就像是一場盛大的巡演。
跟在樂團後的是一尊奢華無比的軟轎,軟轎似乎是用黃金打造的框架,柔順如同綢緞的帳子層層疊疊的随着微風輕擺,看不出其中有着什麼,但即使隔着一段距離依然能看到鑲嵌在軟轎上寶石折射出的閃亮光芒。
托着軟轎的是無數隻飛鳥,他們的數量衆多色彩各異,在飛行中不斷變換着各式各樣的角度,但被托舉起的軟轎卻是穩穩當當幾乎沒有晃動。
而在軟轎後殿後的則又是十數隻孟安之他們熟知的巨鳥,似是金屬般的羽翼在陽光下透出一股寒光,它們似乎是護衛又似乎也背負着些什麼,可惜距離太遠不太看得清。
孟安之想了個貼切的形容:“這好像一場出巡。”
在三人的注視下他們飄飄悠悠的飛過剛剛還一片騷亂的村落,像是沒看到漫天濃煙熟視無睹的在周遭轉了兩圈,随後不久,村落裡的崩幻生物也盤旋着随着他們起飛,跟在隊伍後面像一片雲一般随着樂聲一同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