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玉,你怎麼總是這麼掃興?”
說話的人一頭墨發随意散開,輕飄飄灑落至腰腹,他嘴唇泛着股不正常的紫,眼珠是妖冶又駭人的赤紅,整個人看上去妖裡妖氣,偏偏還穿一身白色道袍,顯得不三不四。若是在褚蘇身死的那一世,有人見了一定會先哆嗦一陣,然後小心翼翼地說,啊這不是、這不是褚天師嘛!
是了,這便是妖道褚蘇。
可此時的姜策玉并不知道這是妖道褚蘇。
他看着褚蘇,不可置信地狠狠眨了眨眼:“褚蘇?你怎麼忽然這個打扮?”再一看周遭環境,發現這并不是他們找的暫時用來休息的破廟,而是一個有些奢靡的卧房。
而他,現在正坐在床上,褚蘇正在床邊看着他。
最要命的是,他和褚蘇都有些衣衫不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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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姜策玉一陣怪叫,崩潰地用雙手抓住後腦勺,絕望道,“我為什麼會夢到你啊,夢到你就算了,怎麼會是這種場景啊!”嚷嚷完又重重呼出口氣,閉上雙眼,雙手在胸前比劃着看不懂的結印手勢:“不行不行,不能再睡下去了,得快點醒快點醒。”
一通比劃後猛然睜眼,又抱頭了,語氣痛苦:“怎麼還在這裡啊!”
褚蘇看着姜策玉一通亂七八糟的動作,擰了擰眉。他似乎有些不耐,又似乎有些驚訝他的行為,半晌,才終于露出意味不明的一個笑,道:“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姜策玉有些洩氣,還在自顧自叫喚:“真他媽瘋了,這些天真是太累了,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哦?”褚蘇終于聽出味兒了,他沉吟片刻,忽然上前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姜策玉下巴,迫使他擡頭與自己對視,“噩夢?你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然呢,”姜策玉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把褚蘇手指一根根掰開,“即使在夢裡,你手也注意點兒,不然小心我不客氣。”
褚蘇沒理會姜策玉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的威脅,又重新捏了上去,還用力把他的頭左右轉了轉。
“難道是剛才做的太過頭了,讓你神志不清了?”
“做過頭?做什麼過頭?”
褚蘇聞言,手上力道輕了些,沖姜策玉狎昵地笑了笑。
他将食指緩緩下移,沿着下巴滑到喉結再滑至胸膛,接着在某處停下,用手指點了點:“看來真是神志不清了,你說做什麼?”
姜策玉預感不妙,目光順着他的手指落到了自己胸膛上,緊接着看到上面的一片狼藉。
他頓了頓,緩過來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是那個?”
褚蘇收回手指,淡然道:“沒錯,就是那個。”
姜策玉再一次抱頭,再一次絕望:“什麼鬼啊!!!為什麼啊!!!都怪那個死斷袖!!!!”
褚蘇盯着姜策玉,沒忍住笑出了聲:“偶爾神志不清也不錯,你這模樣倒是有趣。”說着,他叉開雙腿,坐到姜策玉大腿上,繼而張開雙手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别這麼悲痛,這次讓你來。”
話音落下,姜策玉感覺褚蘇放在他身後的手驟然用力,接着,一股暖流自他手掌處傳來,流遍他全身。
身體漸漸變暖,這股暖意令姜策玉莫名燥熱起來,更要命的是,思維也漸漸模糊,除了身體裡的燥熱以及懷中的一團溫暖,好像什麼都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