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驚訝在此刻消弭,褚蘇笑了笑,接他的話:“你想讓我怎麼疼你?”
現在的姜策玉于褚蘇而言過于陌生,他心中已有蹊跷,這位若不是出了什麼毛病,那便隻能是心中又暗暗盤算着什麼壞主意。
“帶我走,”姜策玉道,“帶我回家。”
“家?你的家早沒了。”
姜策玉擡眸,吸了吸鼻子,道:“回我們的家。”
褚蘇挑了挑眉。
他雖未曾找過臨州姜氏麻煩,但這一門在動蕩時局中早已不複當年榮光,姜氏家主、長公子幾年前便離世,如今的姜氏本家,隻剩姜二小姐一根獨苗。
雖然姜策玉不說,但他對姜家那點思念的心思褚蘇再明白不過。
他會在許多夜晚向着臨州所在的地方發呆,會在信紙上寫‘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會在褚蘇取笑姜氏時發狠反抗。
他這麼放不下姜家,這麼讨厭自己,現在竟說‘回我們的家’。
回他們的家。
真是笑話。
他和他,怎麼可能和這個字扯上關系。
褚蘇垂目,冷笑:“姜策玉,别在我跟前賣弄聰明。”
“沒有,我隻是想通了,”姜策玉搖頭,抓着他衣角的手用力了些,“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我終于看透了,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他說:“我要在這亂世中活下去。”
褚蘇又盯着他看了兩眼,一把抓着他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
“光說不做,可證明不了什麼。”
姜策玉在水牢餓得太狠,做起來并不舒服,但他格外配合,所以褚蘇心理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征服一個自己嫉妒豔羨了太多年的人,令褚蘇升起了一種難以描述的、變态的餍足感。
即使姜策玉真另有圖謀又如何呢,他有魔氣護體,他不管怎樣都傷不了他。
既然如此,陪他玩玩兒未嘗不可。
反正自己也爽到了。
褚蘇老巢本是一座不知名小山頭,但由于他盤踞在此,小山頭多了個名字,叫摧雲山。
摧雲山常有人打理,褚蘇向來不怎麼管,今日閑來散步,才發現外頭竟放了一個日晷。現在修真界并不流行用日晷計時,放在這裡就是追求個好看,褚蘇心中奇怪摧雲山裡頭竟還有如此富有閑情雅緻的人,便湊上前看了看。
一看,發現這日晷真就是放着好看的,且不說雕刻如何,連刻度都不對。
與尋常日晷不同,這個日晷隻有七個刻度,指針走過的刻度呈紅色,剩下的則呈白色,現下指針正指向第二個和第三個刻度之間。
褚蘇沒當回事兒,看了兩眼便去了姜策玉住的地方。
不得不說,姜策玉聽話起來褚蘇還是挺喜歡的。
他這幅模樣,很好地滿足了褚蘇的征服欲,這種感覺讓他很沉迷,甚至說得上有些欲罷不能。
褚蘇今晚興緻高,便讓姜策玉來,往日不用魔功催動他的欲念,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然而今晚,姜策玉在無比清晰的狀态下令他幾近失控。
是狂風拂波,湖面被強迫着泛起陣陣水浪,顫動不止。
到最後,姜策玉胸膛壓住他的後背,俯身在他耳邊喘氣,問:“很爽?”
褚蘇喘了兩口氣,道:“很爽。”
姜策玉繼續在他耳邊吹氣:“想被我這樣很久了吧。”
褚蘇笑了笑,把姜策玉從自己身上推下來,然後單手托腮,盯着他饒有興緻問道:“不僅樂意做這種事情了,浪蕩話也是信口拈來,姜策玉,你是被奪舍了?”
姜策玉也笑:“我說了,我隻是想活下去。”
“想活下去也不必做這麼極緻,你身上有我的魔氣,死不了。”
“我想活得舒服點,”姜策玉看進褚蘇眼底,“你高興了才可以,不是嗎?”
褚蘇翻身,仰躺在床上,腦袋側向姜策玉:“你通透得讓我有些害怕,真沒被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