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雕刻着花紋的盤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後跟随慣性反扣了過來,而上面乘着的雪白色團子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一股清香從團子被摔破的破損處散發出來,隻是輕輕一聞就知道這不是凡果,怕是吃上一顆就能讓人脫胎換骨,伐毛洗髓。
隻是伸手甩飛它的男人,卻根本不拿正眼看它,眼裡更是難以掩蓋的嫌棄,甚至還小聲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雖然這副姿态讓人難免覺得心裡不舒服,但這人又長得确實漂亮。
坐在木凳子上,一臉不耐的男人如同仙人一般,一襲紅衣看得出他性格張揚,而眉間一點紅痣更是襯得他如同天上的谪仙,就算他皺起眉眼一臉的煩躁,也讓人忍不住升起想對他友善的情愫。
可惜他面前站着的兩個仙子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原本端着盤子的仙子,瞬間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同樣收起原本伸在外面的手,瞥了眼身後自家主子的表情,毫不客氣地趾高氣揚譏諷道:
“不過是仙尊養在殿裡的一個玩物,你竟然敢對我們仙子這副态度?!”
“你知不知道我們仙子的身份?!”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長大的,如此嬌氣做作,隻是甩飛了一個盤子,手指的前端就紅了起來,明明這靈果千金難尋,要不是那死蛇精遍體鱗傷尋來就為了讨好自家仙子,這種玩物怕是都沒有見到如此寶物的機會。
可是在這家夥眼裡,如此貴重的東西卻好像是路邊的野果,根本不如他那手指金貴。
隻見那家夥當着自己和自家仙子的面,自顧自地把面前靈茶結成冰塊,在那裡給他自己敷手,一看就是沒有把自己剛剛的話聽進耳朵裡。
身着素色衣服的仙子忍不住咬緊了後槽牙氣血上湧,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上界碰見這麼會無視别人的家夥,大家都是飛升或者本身就是在上界出生的,不說互相客客氣氣,但多少還會給對方一點薄面。
而這家夥,明明就是仙尊關在殿裡的一個玩物,竟然敢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她忍不住又說了起來,這是這次把話題收了回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好東西,你怕是從來都沒有吃過吧!?”
林語靜垂眸看着手指,聽到這話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一時都不是很想說話,直到手指的紅腫消了下去,才慢悠悠開口回答了她第一句問話:
“知不知道你家仙子的身份很重要嗎,明明是你家主子耳朵不好,我都說了不喜歡、不需要,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說完,他還根本不給這人回答的機會,自顧自地又接了回來,輕笑了一聲:“不過也是,你們都是神仙,看來是一脈相傳的耳聾。”
站在前面的仙子瞬間瞪大了雙眸:“你!”
“明明是你不識好歹!!”
畢竟是在上界出生的仙子,對于污言穢語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
隻是她本來還以為,這句一脈相傳的耳聾是在說自己和主子,直到她努力思索回擊辦法的時候,屋外有人走了進來,看着他被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通反駁後,她才明白,原來那話不隻是罵自己的。
也明白,那些人說這個玩物應該改名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隻見自己思索之時,一個男人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他身着一身黑衣,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在厚重的黑色上,其實用金絲雕刻着一隻騰雲駕霧的飛龍,盡顯衣着的華貴。
而他的身後則跟着一個舉止輕佻的男人,他一席淡青衣上,繡着幾支剛勁碧翠的青竹,手上的扇子則畫滿了星宿,但一轉扇,又好似隻是看的人的錯覺,其實扇子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注意到來人,兩個仙子連忙行禮,隻是稱呼卻完全不一樣,剛剛還在和人吵架的仙子蹲下身,根本不敢擡頭地喊出了兩個人的名号:“仙尊,華清君。”
而站在她身後,衣着華麗的仙子卻隻是微笑着喊道:“子言哥哥,兄長。”
青衣色男子,也就是華清君,合攏扇子在自家妹妹額頭上輕敲了一下,無奈道:“小沒良心的,清雨怎麼不先喊哥哥?”
清雨仙子翹起嘴:“那人家子言哥哥先走進來,再說了,兄長你明明就知道…!”
一邊說着,她臉上一邊泛起紅暈,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前高大的仙尊,随後又嬌羞地低下了頭,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華清君則搖了搖頭,打開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從他彎起的眼眸中,隻能看出男人在微笑着,但莫名從中好像看不到多少的感情。
而一邊的仙尊,則看了眼不遠處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注意到他誰都不想搭理的情緒,收回視線靜靜地看着這兩個仙子,過了片刻才說:“不用多禮,起來吧。”
随後垂眸看向地上的狼藉:“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這是?”
這裡畢竟是仙尊的宮殿,兩個人還都是女孩子,又沒有提前和主人說一聲,出現在這裡确實不合時宜。
素色仙子悄悄側過頭看了眼身後的自家仙子,正想把面前的位置讓出來,讓她和仙尊好好解釋一下。
畢竟自家仙子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和仙尊打好關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