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靜蓋在被子裡,不情不願地喊了聲:“父皇。”
林古陽則簡單地行了個禮:“父皇。”
其餘一衆下人卻紛紛跪下行禮:“聖上。”
皇上随手一揮:“諸位平身,你們都先出去吧,朕和皇後、太子有話要說。”
下人連忙往外走去,開玩笑,他們巴不得早點走,就剛才皇上和皇後講那種小話,他們都怕皇上從屏風出來,發現屋裡還有他們幾個,會直接讓他們提頭來見。
好在皇上并不在意,而且流傳已久的皇上皇後相溶以沫、如膠似漆,多年感情如一日的傳聞,看來并不是空穴來風。
屋裡一時間隻剩下他們四人,皇上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疑惑道:“語靜這是怎麼了,怎麼睡在你這張榻上了?”
皇後沒好氣道:“聽小五說,說是你這兒子不聽話,和他爹一樣是個犟種,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要寒冬臘月在外面瞎跑。”
皇帝吹胡子瞪眼道:“不可能,小五不可能這麼說話,一定是婉婷你添油加醋。”
“再說了,我哪有犟種?!”
語氣都高昂了起來,但仔細聽卻發現沒帶絲毫生氣,不過就算真生氣了,母後也絕對是那個敢在父皇頭上拔毛的,母後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哪犟種,你要我說給咱兩個兒子聽聽?”
父皇連忙求饒:“别别别,我還是要面子的!”
畢竟關上了門,四個人講話明顯随意了起來,和平民老百姓并不任何不同。
倒不是父皇母後特意改的,而是父皇成為皇帝,本就是靠的起義,所以父皇母後從前本就是那樣生活的。
就算成為了所有人之上的存在,兩個人也不曾改變。
看着父皇瘋狂求饒,毫無面子的樣子,林語靜和林古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甚至林語靜還在那裡搭話道:“娘,我想知道,爹怎麼犟種了?”
父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甚至還沒來得及吹胡子瞪眼,母後先給了林語靜一毛栗子:“你還有臉問,你個小犟種,能是什麼事,還不是你非要出去自立門戶,哪個皇子及冠前就搬出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克扣你呢!”
林語靜捂着頭,明明之前也是這樣的事情,明明之前都經曆過了,但母後揍自己的時候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說起來,現在發生的事情除了一些細小的變化,但基本上和自己記憶裡的都大差不差。
他壓下心頭的猜測,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會的,誰不知道爹娘寵我,再說了,兄長不就及冠前出去了,他都沒成家立業!”
母後有些無奈:“那還不是因為他是太子。”
林古陽在一邊幫忙點頭,甚至攤手表示:“你要是想當,我可以給你。”
林語靜瞬間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了,他選擇小聲嘟囔:“這不是因為我宮殿人多,還是出去自己弄個王府方便。”
母後整理了下林語靜雜亂的發絲:“話是這麼說,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經常回來看看娘。”
林語靜靠在母後的懷裡,安靜地喊了聲:“娘。”聞着熟悉的味道,他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再次打轉起來。
而聖上和林古陽看到林語靜這副樣子,不由得有些驚奇,聖上更是拍了拍桌子:“完了完了,你弟弟肯定出問題了,這麼乖的,怎麼可能是語靜啊。”
林語靜眼眶裡的眼淚再次消失,他默默爬起身給了父皇一拳,随後鑽回被子裡看向林古陽:“皇兄,皇嫂到底什麼時候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