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克萊德升入二年級。
今年開放給二年級生的生銀任務一如既往,任務地點全都在學院後門外的沼澤森林。
克萊德和瑪爾斯在老地方等撒穆爾過來,他們約好了一起讨論生銀任務的事情。
瑪爾斯還記得他們倆鬧矛盾的事,沒想到才開學第一天就和好了。
這件事對克萊德來說不難。
他不是喜歡把問題放置在後的性格,所以決定在入學日就把事情解決。
和新生一樣,其他年級學生也是在開學前一天回到學院。
克萊德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亞雌宿舍樓區門口等着,幾乎吸引了所有雌蟲和亞雌的注意。
但克萊德這次沒像一年前那樣,遇到人群就找機會溜。
他完美地發揮着自己身為雄蟲的優勢,用那張完美的笑臉沒一會兒就找到了撒穆爾。
撒穆爾被拽到餐廳的時候還一臉懵。
但克萊德的一句話就把這隻郁郁寡歡了好幾個月的亞雌逗笑了。
克萊德說:“我請你吃大餐。你點單。”
撒穆爾也沒客氣,挑着自己和克萊德喜歡的點了幾份。
克萊德和撒穆爾解釋。
他不知道學院修整月期間沒法寄信,之前布蘭特教師送給他用的那個送信道具是一次性的,所以一直沒和撒穆爾聯系。
他下了很大決心,才決定把自己所想的跟撒穆爾說。
他說,他很珍惜撒穆爾,因為撒穆爾是他第一個朋友。
他不是有意想一直拒絕撒穆爾的邀請,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朋友相處。
他知道,第一年的時候,他就被同級生們稱為“被詛咒的雄蟲”。
是撒穆爾頂着壓力不顧别的蟲族勸阻,執意跟他來往。
甚至主動替他出頭,反駁那些污蔑他的雄蟲。
為此,一些蟲族也開始排擠撒穆爾。
但撒穆爾在他面前一句也沒提過。
從開學開始,撒穆爾一直自以為隐晦地幫他解決經濟上的問題,請他吃飯、給他送了夠用一整年的生活用品,還騙他說是自己買多的。
就連複學前一天也是,撒穆爾一大早就請了假,頂着冬日的寒風等在雄蟲宿舍樓門口。
這一切,他都知道。
克萊德斷斷續續地說着。
他告訴撒穆爾,他非常慶幸能遇到這樣的朋友。
克萊德難得說那麼多話,連傻子都能聽出來一字一句間的真摯,更何況是撒穆爾。
撒穆爾認真地聽着,被感動的不行。
于是一頓飯後,兩人和好如初。
............
“我覺得不行。”
撒穆爾把嘴裡的炸魚肉團咽下去。
他指着地圖上标記的位置:“這個地方會有瘴氣沼澤,我能搞定沼澤,但是瘴氣必須要流動的水才能處理。”
克萊德接話:“除非我們能再找一個水系精神力的隊友。”
但問題來了。
一隻毫無戰鬥力的零精神力雄蟲,一隻無法近戰的雌蟲,就算有撒穆爾這樣的A級精神力覺醒者,估計也沒有誰會願意和他們組隊。
撒穆爾把最後一塊炸糕往嘴裡一扔:“誰說沒有?”
克萊德一愣,然後馬上反應過來。
不會吧。
撒穆爾燦爛一笑:“埃德加爾。”
............
埃德加爾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
以往對他親近的同學們一夜間态度大變,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散發惡臭的垃圾。
無論走到哪兒,都能感覺到周圍蟲族們在毫不掩飾地打量自己,他們的眼神就跟針一樣,紮得埃德加爾不知道怎麼躲。
“啊啊真是的,怎麼學院還不把這種詐騙犯趕出去。”
“是啊,害得我連胃口都沒了。”
兩隻艾瑞族亞雌嫌惡地捂着鼻子。
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多,埃德加爾搭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眼眶泛紅。
不是的。
不是那樣的。
他沒有欺騙任何人,也沒有在測試的時候做手腳。
埃德加爾滿肚子委屈,但是沒有人相信他。
甚至連愛德華校長也是。
明明曾經還笑着說要讓他當專屬學徒,可到現在為止再也沒見過他一面。
一次又一次的調查和身體檢測,在無形中摧毀着埃德加爾的自尊,讓這隻亞成年雌蟲逐漸步入絕望。
埃德加爾隻覺得喉嚨發苦,面前本就不多的雌蟲餐食更是散發着惡心的氣味。
他捂住嘴,連餐盤都來不及管,狼狽地朝餐廳外跑。
埃德加爾扶着樹,忍不住幹嘔起來。
他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胃裡也沒食物能讓他吐,胃部隻在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