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親口和我說的,怎會有假?殿下還說你以後和我住一個屋,往常我一個人住,晚上還會害怕呢,這下好了。”翠環拉着白逸思的手臂往前,帶着人往下人住的地方走去,“定是方才你在殿下面前表現很好,所以殿下才會這樣,你方才在裡面都做了什麼?”
面對着翠環的詢問,白逸思面上裝作迷茫:“我沒什麼啊?就…幫殿下按了按肩。”
“幫殿下按肩?”翠環驚呼一聲,随後臉上露出了然:“殿下居然會讓你捏肩,也難怪你剛入府就被提到了殿下跟前。”
聞言,白逸思眨了眨眼問道:“捏肩這事有什麼奇怪的?”
翠環給她解釋道:“對于其他人來說這當然隻是件小事,但殿下可不一樣。”
“哦?如何不同?”白逸思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地催促。
“除了流芸姑娘,殿下可從來不會讓人給她捏肩,雖然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流芸姑娘給殿下捏肩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才入府。”
翠環細細打量了眼前人一番,可不管她如何看都沒有看出什麼來,這人和平常人一樣,都是一雙眼睛一張嘴,怎麼這人這麼快就入了殿下的眼呢?
真是奇怪。
白逸思聽了翠環的話後,不知為何心中甜滋滋的,她淡淡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既然柳淳熙打定主意要将她調到跟前,一定調查了她的身世,隻是不知這人調查出來的和她提前安排好的究竟是一樣的?還是…調查出了别的東西?
白逸思對柳淳熙的好奇又添了一分,正如柳淳熙對白逸思。
柳淳熙看着方才流芸調查的關于白逸思的身世,紙上的内容的确像那人說的一樣,可當真如此嗎?
直覺告訴她,那位名叫紅花的丫鬟給她的感覺可沒用這麼簡單。
或許是好奇心作祟,柳淳熙将人調到了自己跟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能窺探出一二。
柳淳熙的目光落到了離自己不遠處的白逸思身上,這道目光如一把利刃,想要割開白逸思身上的僞裝。
翠環站在另一邊看得心驚肉跳,難道殿下将人調到自己跟前不是因為和自己眼緣,而是想要懲處紅花?
流芸看了看柳淳熙,又看了看那位名叫紅花的丫鬟,她察覺到了一絲不自然,手已經輕輕放到了腰間的長劍上。
氣氛緊張,不過白逸思對這道仿佛有着實體的目光沒有感到絲毫不适。
相反,她很喜歡這樣的注視。
被探究、被挖掘、被人注視着…
這讓白逸思心中無比滿足,她喜歡這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流淌在身體内的血液在這道目光下逐漸沸騰,白逸思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躁動,即使她很享受,但她也必須将頭低下一點點了。
看着這人的腦袋埋得越來越低,柳淳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着她的時間有些長了,随後她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白逸思握緊的雙手這才放松一些,她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還好,幸好這位公主收回了視線,不然…她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麼事。
柳淳熙将自己手中的書合上,平淡地對着身旁站着地兩人說:“本宮要歇息了,你們退下吧。”
“是。”三人齊聲道,白逸思和翠環剛走到屋外時,柳淳熙又補充道:“紅花留下來守夜。”
流芸臉上閃過迷茫,今晚不是該她守夜嗎?
柳淳熙朝她看了一眼,于是流芸沒再多說什麼,隻不爽地看了一眼臉都快笑開花的白逸思。
流芸跟着翠環離開了,白逸思又走了進來,此時柳淳熙已經躺上了床,白逸思走過去替她放下了床簾。
床上這人閉着雙眼,白逸思的動作很慢,她忍不住想到,若是那晚柳淳熙在床上,那她看到的場景會和現在一樣嗎?
是會像現在這樣恬靜安然,還是會像她一樣豪放無拘?
床簾被放下,遮住了柳淳熙的臉頰,白逸思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她輕輕地走過去剪滅了燈芯,随後又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了危險的微笑,最終白逸思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聽到一聲輕響後,柳淳熙忽地睜開眼,眼中滿是興味,那人身上仿佛有着一種魔力,吸引她往下探究。
真是有趣啊…
她第一次遇見這麼有趣的人…
柳淳熙深知這人隐藏着的可能會是一片深淵,可她還是忍不住探究,因為她知道那人也對她無比好奇。
有一根絲線悄無聲息地将她倆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