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塵菲混日子的時候，也沒覺得時間過的有多快。

可自從她答應了落雲離，要月考的時候進步不止一點之後，就覺得每天的時間不夠用。

轉眼一周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周四。

塵菲看着試題上自己好不容混了個臉熟的符号和公式，有些欣慰，可吭哧吭哧算出來一個絕對不可能的答案之後，她就覺得自己高興早了。

她有些煩躁的把筆拍在桌子上，動靜有點大，招來了旁邊的目光。

“我學的頭疼，出去喘口氣兒。”

塵菲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一天會為考試即将到來，而覺得焦慮。

看到落雲離沒什麼波瀾的臉，塵菲又不好意思說實話，編了個借口就從教室出來了，暫時放松一下。

塵菲在操場上晃悠了兩圈，就順着花壇裡的小路，往藝術樓的方向走。

結果還沒走近，就瞥到了兩個不算太陌生的身影。

郭興恒身後跟着一個女生，兩人走到了藝術樓的門口，女孩明顯不太願意進去。

然後郭興恒靠近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女孩最後還是妥協了。

永城三高的課間時間很短，教學樓跟藝術樓中間又隔着一整個操場，除了她這種特意出來透口氣的，基本上沒人這個時間段來這裡。

現在也還沒到特長生上課的時候，所以藝術樓附近的兩個身影特别的明顯。

塵菲随後想起，上次在操場上，她撞見郭興恒的那次，這個女生就跟在對方的身邊。

她的腳步已經頓在原地，眼神卻還是望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眉頭有些不耐煩的皺在了一起，像是在考慮什麼事情。

片刻後，她小跑了起來，不過方向卻不是眼前不遠處的藝術樓，而是另一個方向的行政樓。

不出幾分鐘，唐天華就從行政樓裡面出來，腳步匆匆的往藝術樓去，臉上帶着些勢在必得。

隻不過他從一樓逛到五樓，都沒抓到自己想抓的人，隻在路上碰上了一個趁着課間，溜到藝術樓的女學生，他一并把人給帶了回去。

啪的一聲。

唐天華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看着眼前的塵菲有些頭疼，“你剛才說看到有人成群結隊，去藝術樓抽煙了？”

塵菲剛才已經透過窗戶，看到唐天華把那女學生從藝術樓裡給帶了出來，這會兒更是沒什麼心裡負擔，睜着眼睛說瞎話。

“對啊，老師你沒抓到人嗎？”

唐天華不知道塵菲哪根筋兒搭的不對了，以前這種打小報告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可最近他從對方班裡路過好幾次，都能看到對方在好好學習，還以為這人突然轉性了，可自己又确實什麼都沒抓到。

“你給我站直了，”看到塵菲有些懶散的倚在一側的牆上，他瞬間氣不打一處來，“你剛才都看見誰了，把名單報給我，我去跟各班老師核實一下？”

塵菲正了正身子，“啊？可我沒看清他們的臉啊？”

“你不是說有一群人嗎？怎麼一個都沒看清？”

“我離得遠啊，就看到抽煙了，趕忙就來報告您了。”

塵菲跟唐天華玩文字遊戲，一來一回的扯皮。

眼看上課的鈴聲已經響了有一會兒了，考慮到對方最近好不容易才開始學習，唐天華像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走走走，别在這裡氣我了，回你教室上課去。”

塵菲功成身退，趕快拉開門溜了，卻不想在門口撞上了個人。

高欣珊因為突然出現在藝術樓，被叫過來問話，之前一直在門外等着，自然聽到了門裡面的動靜。

塵菲看到她沒有特别的反應，準備錯身而過的時候，隻聽到對方小聲說了句，“謝謝。”

她停住了腳步，在心裡歎了一口，才轉頭跟對方說，“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把實話跟唐老師說，他會幫你的。”

塵菲原本不想管這麼多的閑事兒，可又偏偏被她撞上了，而且順手又幫了忙。

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給了對方一句忠告。

眼看已經快上課了，塵菲還沒回去，落雲離在響鈴之前從教室出來找人。

結果大老遠就看到某間辦公室的門口，自家的同桌在跟别班的女聲說話，而且兩人的距離離的還挺近的。

舌尖滑過口腔内壁，好像有一顆檸檬籽在胸腔爆開了來，又酸又澀的味道蔓延開來。

落雲離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控制。

她在距離塵菲不遠的地方定住了腳，目光落在對方的身上，從頭到尾，帶着一股探究，好像急切的想從對方的身上找到些什麼答案。

太過熾熱的目光，吸引了塵菲的注意，她猛地轉頭，發現目光的主人就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

隻是對方臉上的神情跟以往不太一樣。

雖然都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可塵菲就是好像能分辨出來那細微的差别。

往日裡的落雲離，對什麼都好像漠不關心，臉上大多時候都是一種波瀾不驚的淡然，可現在她的神情裡面多了幾分疑惑，目光裡面多了幾分探究。